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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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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她还是有点心急,想要帮助何夕姐姐,想把一切都准备好再捧到她面前,却忘记了去问,她需不需要。
      本来,也是她自己缠着她要来的嘛,
      就像余鲸说的,做一只听话的小狗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呲牙?
      何夕姐姐喜欢什么,她做什么就好了,像这两天一样,姐姐想黏人,她就给她黏着,想要拥抱、亲吻、交缠,她就抱她、吻她、缠着她。
      承受不住风险的是她。
      她不想被姐姐讨厌。
      时渠坐在长椅上,头顶、肩膀,渐渐落了一层雪。
      她翻出手机想给齐玥发消息,
      ——要不然,就答应呢?
      可要是星海的加入真的激化矛盾怎么办?
      要是何夕姐姐……重新和余鲸和好了,怎么办?
      这也是风险。
      最好的办法是让部分当事人亲自发声,真的不愿站出来的,她再用匿名投稿的方式去补全。
      谁会愿意站出来?
      时渠一个一个地去联系。
      先解决这个问题吧。
      至于计划实施前要不要让何夕姐姐知道,她再想一想。
      -
      回到家的时候,时渠的鞋子、衣服、裤子湿了大半。
      她把外套和鞋子都拿进洗衣间,然后进浴室洗澡。
      洗完刚准备吹头发时,门锁开关的声音传来,她刚要放下吹风机出去,陌生女人的声音跟着响起:
      “小夕!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他呢?”
      “妈,你现在来劝我放他一马,当初怎么不去劝他少干点违法乱纪的事?”
      时渠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举着的吹风机,吹也不是,放也不是。
      何夕姐姐一定是觉得她不在家,所以才会把阿姨带回来的。
      她们看起来在吵架,千万不能发出声音。
      被发现就尴尬了。
      何夕真的遭不住了,这几天蒋霜萍疯狂给她发消息,今天更是直接去了律所打断她们的会议把她喊出来对峙。
      现在还有什么好对峙的?
      诉讼已经在准备中,
      不管她骂什么,何夕都认了,现在站出来指认的受害人越来越多,她不可能停下。
      “我没劝?是,我劝得不够,我这个当妈的没尽责!那你这个做妹妹的呢?你一走那么多年不回家,你爸身体一天天垮下去,这个家都是你哥在撑着呢,我有资格劝吗?没他在,你让我怎么活呀?”
      蒋霜萍总是有这样的误解,觉得自己没办法撑起一个家,什么都要靠丈夫、靠儿子。
      何夕无奈到:“那他后来不是找到我了吗?不是从我这拿钱了吗?怎么还是不知悔改?”这就不是钱的事。
      蒋霜萍:“是啊!你……你们公司给太多了,他一要你就给,他心里有了底,自然越做越大胆了,我倒希望你没挣那么多钱呢。”
      又成了她的问题。
      何夕扶额:“你呢?钱是他拿的,就全部让他花了?我只给他一个人吗?我是给家里的啊。”
      是给你的啊。
      “家里我又用不了多少……”
      这些事吵了无数遍了,吵不清楚的。
      何夕每次都企图劝她:“妈,你别管他了,你去过自己的生活吧,你现在又不是没钱。”
      何文林死后,握在他手里的夫妻共同财产划了一半给蒋霜萍,够她后半辈子生活了。
      蒋霜萍依旧不肯放手:“他是我的孩子,我生下他,怎么能不管?算妈求你了,我可以给你钱,你们放过他吧。”
      “我不要你的钱。”
      “刺啦——砰”
      是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蒋霜萍的怒吼在下一秒响起:
      “何夕!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你就是见不得我们过得好是不是?!
      你是成明星了,这辈子都光彩了,丢下我们这一家子人,死的死,伤的伤……
      你个冷血无情的白眼狼,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女儿!怎么被告的不是你!怎么死的不是你呢!”
      “嘭——”
      这次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是时渠把吹风机掉在了地上。
      蒋霜萍立马停止了哭诉,她警觉地四处张望:
      “什么东西?”
      何夕拖动了躺椅,磕到茶几,也是“嘭——”的一声:
      “骂够了没有?骂够了就请从我家离开。”
      蒋霜萍今天也没有说动何夕,她知道女儿是真的生气了,她每次骂到这里都会适时停止,以免求情不成还断了自己的后路。
      大门合上的声音。
      何夕闭眼平复自己的情绪,把椅子凳子归回原位,往卧室走。
      “咔哒”房门打开,她看见时渠蹲在地上,地板上有一圈水渍,还躺着一柄吹风机。
      毛巾盖在她头顶,遮住了她的脸,何夕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不然肯定会把她吓到。
      虽然她现在看起来也被吓得不轻。
      何夕放缓了脚步走过去,蹲下来摸摸她的脑袋:
      “没事吧?砸到脚了吗?”
      盖着毛巾的脑袋在她手底下摇了摇,水滴砸在地板上,“啪嗒”一声,
      又一声,
      是她的眼泪。
      何夕自责又心疼,膝盖贴地,将缩成一小团的人抱进怀里:
      “别怕……”
      时渠伏在她肩上哭得伤心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