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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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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第82节
      陈政泽搭在被子上的手用力抓了下,叹了口气,起身,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体特别轻松,没有丁点儿失眠后遗症。
      昨晚睡的很好。
      沙发上裹着毯子的人动了下。
      陈政泽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与此同时,昨晚的记忆全数涌现——童夏像哄小朋友那样,哄了他一晚。
      陈政泽眯了眯眼,看到沙发上的人在瑟缩,应该是冷。
      这屋里的空调,符合他的喜好,调的极低。
      一张薄毯子是抵不了寒的。
      陈政泽过去,欲要把人抱上床,却被童夏身上的滚烫阻止了动作,他抬手试她额头的温度,很烫。
      陈政泽掀开毯子看她身上红疹子的情况,果然如医生所说,红疹子的爆发速度会因为高烧而加快,红疹子快爬到她脚腕了。
      陈政泽心疼极了,横抱着童夏就往外面跑。
      丝毫不管自己还穿着居家服和拖鞋。
      仿佛有股大火在童夏身上蔓延,她快要被烧干了,全身上下哪哪都是疼的,像是被人遗忘的枯木,气息一点一点的减弱。
      直到被人抱起,童夏才有了些意识,睁眼看了看,低声喃喃道……陈政泽,我疼。”
      像那天坠楼后,血管破裂,身体的某部分肉被切掉后的疼。
      牙龈嗓子都是疼的。
      陈政泽紧张地看着她,“哪里疼?”
      童夏抬手捂着小腹,“这里。”
      “好,我一会儿给医生说,咱们马上去医院哈。”陈政泽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司机在门口等着,见陈政泽抱着童夏下来,打开车门迎接。
      车内,童夏抓着陈政泽的衣服,缓缓抬头,艰难地看着他,红着眼眶说,“陈政泽,我梦到了一个孩子。”
      “特别特别小。”
      “软软的。”
      “很像你。”
      “喜欢笑。”
      陈政泽以为她是烧傻了,在这胡言乱语,于是催促司机再快点。
      他大手贴在她脸颊上,温柔地抚摸着,“傻不傻你,把被子给我盖。”
      童夏无力地闭上眼,继续在脑海里描摹梦里的孩童。
      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奶香味。
      陈政泽拧开一瓶水,把瓶口放在童夏干枯的唇边,耐心地给她润唇。
      童夏机械地吞咽了两口水,难捱地看着陈政泽,“我害怕医院。”
      陈政泽低头吻她的额头,“不怕,我在呢。”
      “好。”
      黎明之际,童夏又被推进了急诊室。
      陈政泽一个人坐在冰凉的走廊里,内心全部被挖空,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全身上下写满自责,他运气不好,喜欢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注定孤独一生,还偏要她来他的世界里,把霉运传给她。
      是他不好。
      她的意外将是他的葬礼。
      时间被无线拉长,一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医院像高档静谧的带电牢笼,陈政泽独自一人和心魔较量,以往触目惊心的事情在脑海里一遍遍上演着,像利刃,他被切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陈政泽微微弓着背,抬手抓着心脏处的地方,那里像是溃烂掉,疼的让人窒息,他另一手按着太阳穴,温热的眼泪顺着他指尖滑下来。
      他身体随着哽咽声小幅度地起伏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去掉身上的那些属性,那些令他厌恶至极的属性,尤其是陈家太子爷这个称号。
      如果说,他们之间的距离有100步,他可以义无反顾地朝童夏走99步,唯独童夏和陈家恩怨的那一步他跨不过去。
      甚至,他往前走一步,她往后退一仗远。
      永远抓不住她。
      是他用自己的偏执,伤害了童夏,如果那天配合他,心照不宣地装作不认识,就不会有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今天童夏也不会全身滚烫地进急救室。
      和以往一样,远远地看她一眼,不也挺好的吗,陈政泽,为什么要得寸进尺,他在心里不断问自己。
      童夏从急救室出来,还在昏迷中。
      朱医生摘了口罩,看着沉默的像一堵墙的陈政泽,疲惫地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一会儿有空去我办公室,有事和你说。”
      朱医生看着似望妻石的陈政泽,又补了句:“关于童夏的。”
      “好。”陈政泽终于开口,“辛苦了。”
      单人病房内,陈政泽温柔地理着童夏额头两边的碎发,给她盖好被子后,他俯身亲吻她,隐忍克制,动作和眼神似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且独一无二的礼物。
      “对不起。“他嗓子哑的像是被酒精浸泡良久。
      秘书按照陈政泽的指示,去酒店拿了手机送来,两部手机一路上响个不停,秘书如实反应这一情况,陈政泽刚接走手机没两分钟,童夏手机又响起来,陈政泽沉着眸子看了两秒屏幕上的’严总‘,按了接通。
      “怎么回事?”严岑语气不太好。
      “昏迷住院了,还没醒。”
      “和你有关吗?陈政泽。”严岑直呼他的名字。
      “她应该没怎么修过年假吧,一块修了。”
      严岑不悦地长吐了口气,“医院地址。”
      陈政泽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一个电话,是舒澈的。
      陈政泽一样接起,简单地告知致电人童夏目前的状况。
      她这么温暖善良的,这些年一定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如果她醒来,这些朋友都陪在她身边,就应该不会那么难过了吧。
      尽管他很想把她变成他一个人的。
      处理完电话的事情,陈政泽下去科室,听童夏的诊断结果。
      朱医生见陈政泽过来,放下手中的工作,讲述童夏的病情,“血液病,内因是免疫系统严重失调,外内是喝酒、高烧,她身体有些特殊,我还是建议用中药调理,这样比较温和,劣势是治疗时间长。”
      “身体特殊?”陈政泽问。
      朱医生拿起一沓诊断书,放到陈政泽面前,语重心长道:“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个。”
      陈政泽拿起那些文件,刚要翻开,却因为被人猝不及防地踹了椅子,而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
      第73章 第73章 在瞒我什么?
      整个医院都没人敢这样对待陈政泽,除非是活腻了,或者神经病。
      朱医生看着怒气冲冲的女孩,脸上温和的表情有几丝松动。
      陈政泽慢条斯理地回头,眼底带着冰冷的杀戮。
      朱医生看着陈政泽眸子里寒冷的表情,身上起了一层薄鸡皮疙瘩。
      “陈政泽,你他妈能不能离童夏远点,她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又被你送进急救室了!”舒澈咬牙切齿地说着,全身上下一股怒意。
      陈政泽睨了舒澈一眼,从容不迫地调整腕上的表,“你谁?”
      “她家人。”舒澈斩钉截铁。
      陈政泽抬头看眼前短发女孩,有些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也没心情往前追溯此事,平静解释:“她身上的红疹子你知道?”
      “用不着你管!”舒澈一把抽走桌上的病历,狠狠地瞪着陈政泽,“你以后理童夏远点,否则我们鱼死网破。”
      说完,舒澈又看向朱医生,“医生,随意让别人看病人病历,不符合规定吧?”
      朱医生哑言。
      舒澈扭头往回走,转身时,险些撞到沈昀,她看着和陈政泽一样贵气装扮的男人,火气又往上蹿了些,“没长眼?”
      沈昀挑了下眉头,往左侧挪动了些,混不吝道:“不好意思啊,美女。”
      舒澈白他一眼,径直走了。
      沈昀看着舒澈英姿飒爽的背影,鼓掌称赞,摇摇头,“草,真他妈猛,连陈政泽的椅子都敢踹。”
      经由舒澈这么一闹,朱医生有些尴尬,“政泽,我觉着你等童夏醒来亲口问她会比较好。”
      沈昀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往门口一靠,语气欠欠的,“是啊,要不童夏家人又该踹你凳子了。”
      朱医生咳了声,指背碰了下鼻尖,“你们先聊,我去住院部一趟。”
      陈政泽先朱医生一步起身,微微颔首,“朱医生尽管把童夏以往的病例发给我,有劳了。”
      语气平静又满含命令
      说完,他离开病房,沈昀给朱医生使了个眼色,“发吧发吧,你不发院长也会发的。”
      朱医生会意,笑了笑,“好。”
      沈昀快走几步跟上陈政泽,“你和童夏认识啊?”
      陈政泽扫他一眼,没吭声。
      沈昀:“就是……你那位前女友?”
      陈政泽停住脚步,冷声:“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我他妈安静不了!”沈昀得到陈政泽的默认,激动起来,“我靠,太他妈扯淡了,童夏那样的形象,是怎么搞你家的?”
      沈昀当年在国外,通过贺淮新知道的童夏当年在陈家的风光事迹。
      久经沙场的陈老爷子,一向顺风顺水,在七十大寿那天,命悬一线,做了心脏搭桥手术,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彻底把自己封在陈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