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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香伴之看不惯义父,我带义母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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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刚听得第一个字,她便面色苍灰,知道自己,败了。
      作者有话说:
      过年期间连更五天,感谢路过的小伙伴们无声的支持和阅读。
      第20章 十九、教堂惊魂
      她一直记得在上海弄堂里发生的事。
      被人贩子绑了,也不知在一辆驴车里颠簸了多久,后来又换了一种颠簸方式,胃里翻天覆地的搅动,耳边又被风呼呼刮着,鼻端送入的是湿湿糊糊的水汽。
      从陆路到水路,也不知要把自己送往何方。
      她想尽办法求生,装呕吐装虚弱,用前世小说和影视剧里看到的桥段,一一去试,竟当真被她觅得了生机。
      趁人不注意,看守松懈时,从船上一跃而下。
      幸得没忘记游水这种本能,在水里好不容易辟出一条路,恍恍惚惚地一路游上了岸,到了内陆。
      命都差点去了半条。
      不过往后经历的种种,让她觉得,保住这条小命着实不容易。
      她不再叫许恒枫,而是流浪儿。
      旁人喊她“喂”,也有人叫她“小东西”,客气一点的会叫声“小孩子”。
      “小孩子过来,给我跑个腿。”
      她知道要凭借这具身躯苟活下去,要么就干活换钱,买吃的。
      如果没钱,就去抢,去骗,去偷,去打。
      因为她曾守着现代人的文明底线,但差点饿死,也差点被同样是乞儿的人给坑死。
      越是贫瘠之地养出来的人,抢夺资源越是凶狠,越不讲生存法则。
      眼下,自己这具身躯就像羔羊一样羸弱,不过她不怕,她有的是办法训练自己像老虎一样凶狠,像狐狸一样狡猾,也像豹子一样敏捷。
      为了活下去,她穿过硝烟和死人堆,剃了光头,放粗了声音,模糊了性别和年龄,把心境训练得像一只兽一样。
      直到她遇到了蛊婆,蛊婆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说: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轰然若响雷炸开在头顶,她不自觉流下了眼泪:那我该怎样才能回去?
      痴儿。蛊婆淡淡一笑,你既已来此数日,此在便是安在,又何须找回头路?
      接着又点她,上善若水,有朝一日你会遇到一个人,她像姊姊,像妈妈,像婆婆,像所有女人综合在一起的化身。
      或许那时,命运会有转机。
      她恍然若有悟,决意跟在蛊婆身边,仿佛跟着她就能找到命运的掌纹。
      但蛊婆却再也没跟她提起过命数的玄机。
      从此她便成了真正的乞儿,直到,重新遇见她,知道了这个跟水中花酒吧里月份牌上的女子生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叫简毓华。
      被毓华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感受到她肌肤的柔软,而鼻端则被一阵淡淡花香充盈。
      顿时想起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收到的第一份好意,那散发着幽香的铜钿,虽然为了活命这几个铜钿都花光了,但那种香气却始终萦绕在她心口,久久不散。
      上善若水,大概说的也是她。
      这女人果然把自己当成小儿,梳头,穿衣,打扮,教学……甚至还给自己取了个小名,愿时时欢颜。
      她在这个世界苦苦挣扎着活下去,就是为了还恩人一份恩情。
      因为来时,她的心已寒枯。
      可在这个女人身边待了一阵子,竟慢慢变得贪婪起来,依偎在对方怀中总会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看到一片澄澈无瑕,波平如镜的湖面,下面有透明的花瓣随着波浪在丝丝摇曳。
      而毓华也在水底下,冲她仰脸一笑,柔声呼唤:常欢,你来了。
      所有的水中花在那一刹那全部绽放,如同无数水母在毓华的身周起舞。
      常欢在梦中笑出声来:啊,原来你就是水中花呵,我可找到你了。
      “曾经我无恶不作,差点沦落到险境,被海海人生的风暴吞没;
      却因遇见你,如光照进生命的裂隙。
      你的出现,如一缕甘泉,令我无惧前途艰险。
      你的美,与你的好,如我收藏的宝藏心情,舍不得送出去,
      却又想向整个世界大声宣告,齐声赞颂这是奇迹……”
      “amazing grace,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m found……”
      **************************************
      毓华穿着文明新装,宛如女学生款款登台,上半身是宽大短袖的青布衫,下身着过膝黑色长裙,在舞台中央缓缓开场。
      她身周流淌着一股清宁宜人的氛围,像一朵夜海棠,静静绽放在月光下,独自芬芳。
      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口琴,伴着琴声,幕后开始流泻出另一个女声。
      一个低沉雄浑,带着一种含混磁性的女声,但在哼鸣时,又呈现为一种娇憨的中音区声线。
      短发长裙少女常欢出场了。她就像一朵半绽的花骨朵,带着几分灵动娇俏,可她的声音却醇厚,沙哑,衬着少男气的寸头,竟显出一种性别颠倒的魅惑。
      台下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而常欢的吟唱却也跟排练时有所不同,毓华发觉她的哼鸣都是即兴的,选择的音符似乎按某种和弦规律往前推进,但又时不时带着打破章法的勇气。
      像一只自由的小鸟在她心里扑棱着翅膀,唧唧叫着。
      可是很好听。
      毓华听着听着也不自觉地放肆吹起口琴来,用一种鲜活的、未经排练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