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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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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0节
      这等赤果果的“封赏”,一时间竟让孙权手足无措,正犹豫怎样回答,站在首位的大臣张昭忽然迈出一步说,“且慢!”
      曹丕带着悠然微笑等着张昭的责难。
      张昭拱手:“下官,东吴相国张昭,敢请问这封圣旨,乃是天子所书?还是魏公所书?”
      曹丕笑了,“即是圣旨,自是天子所书,不过……倘若是魏公所书,那又岂会只封孙将军为南昌侯?”
      这话……俨然话里有话。
      张昭连忙问:“此话怎讲?”
      曹丕笑道:“昔日天子流离,群雄袖手,汉室几亡,是我父亲迎天子于许都,筑宫室以尊养,幽幽数载,乃有今日之中原,若非我父亲,天下还不知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于是,天子早就有意,封我父亲为魏王,父亲却顾虑荆州逆贼未除,天下未定,故而三让魏王之衔……于是天子下令,凡有诸侯能诛灭荆州逆贼者,均封为王……故而魏公特地遣吾来吴,便是与吴侯商讨,诛荆州逆贼,共相为大汉魏王,大汉吴王之盛况!”
      这……
      不得不说,曹丕方才抛出“南昌侯”、“交州牧”、“扬州牧”、“荆州牧”,孙权尤是惊魂甫定。
      还没缓过劲儿来,这下倒好……曹丕又抛出了一个大汉“吴王”的概念,这……无疑让孙权,也让满朝文武悉数震惊不已。
      ——『曹操这次好大的手笔啊!』
      哪个男儿,还没有个坐羽葆盖车的梦想?
      哪个男儿,不想称王呢?
      曹丕这一番话,是将孙权的梦想给他赤果果的照进现实。
      张昭冷笑:“昔日汉高祖杀白马定立盟约,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今朝,你却口口声声吟出‘魏王’、‘吴王’,此非大逆不道,此非坐实魏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将天子囚禁于许都之名?汝口中之言,我东吴朝堂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曹丕笑:“张相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昔日白马之盟,汉高祖盟约有三,其一国以永存,施及苗裔;其二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其三,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
      说到这儿,曹丕顿了一下。
      他提到的便是白马之盟的誓言。
      第一条的意思是,只要汉帝国存在,你们这些大臣们及其子孙就永远有酒喝有肉吃。
      第二份条、第三条的意思是,非皇族成员不得封王,没有军功者不得封侯……
      若没有功劳而皇上不册封,却当了侯的人,天下一起去诛灭他!
      俨然,此刻的曹丕要以此大作文章。
      “吴侯,张相国,我们都是心知肚明,如今的汉?还是昔日高祖时期的那个汉么?推恩令之下,多的是没落的宗族子嗣,高祖时期的大臣及其子孙,又有酒喝有肉吃么?至于没有军功者封侯的,这累累百年,多少次外戚当权、宦官当政,这些还少么?”
      “至于,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呵呵,这一条……从高祖的夫人吕雉起,就已经破了,吕雉封给族人的王位没有十个,六、七个总有吧?呵呵,这白马之盟?根本就是一张废纸,普天之下,谁会尊崇此盟?”
      这……
      曹丕的话震慑到了整个东吴的朝堂,此间文武,满是震惊。
      他的话还在继续,“退一万步说,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呵呵……到时候剿除叛逆,家父被陛下封为魏王,吴侯被陛下封为吴王?天下十三州……十一州都在两王之手?天下共击之?谁去击?谁又敢击?”
      曹丕的话振聋发聩……让孙权,让张昭,也让吕蒙、顾雍、朱然等人睁大了眼睛。
      ——吴王!
      莫说是大汉吴王,就是大魏吴王,对孙权的诱惑也太、太、太、太大了。
      孙权这辈子想的就是超过他父兄。
      兄长孙策一辈子没有过了徐州,所以孙权一定要占领淮南,剑指徐州!
      父亲孙坚这辈子最高做到个乌程侯,若他孙权做到了王,那……不证明,他已经胜过父亲了么?
      这些都是孙权的执念哪!
      因为他害了兄长,所以他必须证明,他比兄长更出色——
      “呼……”
      长长的呼出口气,孙权冷笑着,可话锋却已经和缓了不少,他明知故问,“不知道,丕公子口中那荆州逆贼究竟是谁?”
      曹丕平静的说:“一门逆贼,关家父子——”
      “哈哈哈……”这下,张昭又大笑了起来,可曹丕依旧神色从容。
      张昭说,“荆州关羽与我东吴乃我同盟之谊,荆州又是我江东故地?就是这合肥城,还是在关家四郎的谋算下攻克?我等岂有讨伐自己同盟?讨伐自家州郡的道理?”
      此言一出……
      曹丕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孙刘是同盟啊?原来荆州是江东的故地啊?那为何荆州之土地赋税,尽归这关家父子?就是去年……建安十九年年初,我记得是吕蒙将军出兵荆南,妄图将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夺回,却是因为那黄老邪,不……”
      “黄老邪就是关麟关云旗嘛,因为他,东吴碰了一鼻子灰,更是因为一场赌局,再无人敢谈收服荆州之事?噢……这就是同盟?这就是张相国口中的江东故土啊!”
      这……
      曹丕的这一番话,无异于杀人诛心!
      让江东满朝文武悉数凝眉握拳,特别是吕蒙,宛若受到了极致的羞辱,这是丢人都丢到曹魏那边去了!
      最痛苦的却是孙权。
      这件事儿,是孙权心头永远的痛!
      如今这伤疤被曹丕揭开。
      这种犹如撕裂伤口般的痛感……简直是痛彻心扉——
      曹丕还适时的在伤口上撒盐,“关家四郎,的确厉害呀,他制造的秦弩一个时辰能射杀我曹魏三万多人,他制成的飞球能越过重重障碍从襄阳城飞到宛城,只是,我就好奇……”
      曹丕顿了一下,方才侃侃道:“江东这所谓的长江天堑能拦得住那关麟的飞球么?若真有一日?我大魏覆灭了,那关麟的矛头第一个指向的,怕就是孙刘联盟中的吴侯了吧?曹、刘?究竟是谁对东吴的威胁最大?这还用想么?”
      “若东吴一如既往的执迷不悟,不要说荆州是江东故土了,呵呵,怕死江东也要尽归那刘备,尽归这对关家父子了吧?呵呵,是魏、吴共襄封王盛举?还是因为这一个关云旗,魏、吴一道走向衰败,这……悉数在吴侯一念之间哪!”
      随着曹丕越发冷厉的话语。
      张昭忍不住张口,“你放肆——”
      可哪怕是这三个字,张昭的语气中满是颤音。
      曹丕自然听出了张昭的心怯,而他的心怯,正如整个东吴的怯懦一般。
      曹丕挺直了胸脯,眼神坚定:“魏公欲为吴侯扫清肘腋之患,奈何江东诸公尽在梦中啊!”
      ……
      ……
      第420章 玄德公亲启,禅可至荆,麟难赴蜀!
      ——奈何江东诸公尽在梦中!
      曹丕的这一句,让江东满座寂然的同时,一名壮汉豁然起身,他的咆哮声传出,是周泰。
      “大胆?你再敢无礼,我便斩了你!”
      说话间,“嗖”的一声,周泰已经拔刀,孙权却呵斥道:“退下!”
      周泰收剑隐忍而退,孙权笑道:“魏公之意,还望丕公子告知以详——”
      曹丕坦然地环视一周东吴群臣,先笑了笑,继而坦诚的说:“我不敢欺瞒吴侯,此番关羽绝境重生,逆境翻盘,攻下宛城,九州震动……此皆赖那关家四郎所谋算,但关羽于宛城兵力不过两万,粮食不过月余,粮道也已封锁!”
      “凭一时天时地利得胜,锐气虽有,但后继无力,而我大魏进可攻退亦可守,纵然此番不胜,可我大魏地大物博?大可将帝都从许都迁往洛阳,亦或者迁往邺城,他关家父子又能奈何?可……随着这关家父子的做大,若有一日他把矛头对准东吴?吴侯如之奈何?”
      说到这儿,曹丕顿了一下。
      语气放缓了一些,可语调一如既往的厚重,“故,这一对关家父子于我大魏,不过是疥癣之疾,可于江东却是心腹大患,其中轻重缓急,若诸公不能辨?岂非在梦中?”
      此言一出……
      孙权与顾雍、吕蒙互相对望了一眼。
      哪怕是站在门口,刘桢与吴质也能感受出来,丕公子这话是直击中了东吴的软肋,曹丕的风采亦是让他二人由衷的生出无限的佩服。
      谁能想到,素来在曹操手下,诚惶诚恐,谨慎小心的丕公子,却能如昔日礼,诸葛亮赴江东时舌战群儒时一般,从容应对东吴的满朝群臣。
      张昭还在强词夺理,“分明是那关家父子将曹操逼入绝境,这才派你替你爹来向吾主乞兵,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乞讨者?可笑!可笑!”
      曹丕能看出来,张昭其实并不能代表孙权的意思。
      甚至,他观察到,孙权几次望向……似征询意见的,是这文臣中的次席,还有武将中的首席,曹丕见过他们的画像。
      知道此二人是顾雍与吕蒙。
      前者是吴郡四大家族之首顾家的族长;
      后者是鲁肃离开后,暂时执掌东吴军权,深得孙权信任的上将军。
      当即,曹丕也不说话,只是含笑望着孙权。
      果然,孙权又一次与顾雍、吕蒙交换过眼神。
      然后,他大声道:“不愧是那曹操的二公子,好一张利口,只是此番言语一如那妖言惑众,不过是离间孙刘联盟之谊,孤岂会上当?押下去,幽禁起来!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许见!”
      曹丕躬身像是看穿了孙权的心思。
      ——『呵呵,他这么说,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心念于此,曹丕依旧拱手,“此事关系江东基业,臣还是请吴侯三思而行!”
      “押下去!”
      随着孙权的又一道声音,几名侍卫已经将曹丕押下。
      待得曹丕走后,张昭愤愤然:“主公,此曹丕妖言惑众……”
      孙权却是苦笑一声,然后小声喃喃:“他说的,又岂不是真话呢?荆州,关家父子……呵呵,孤哪里还敢纵容他们继续做大!”
      这……
      一下子,张昭愣住了。
      末位的周循也愣住了,他的眼眸中不由得凝起了深深的担忧。
      另一边,曹丕带着刘桢、吴质走下丹墀。
      吴质心思敏捷,惊喜又赞叹地低声说:“不曾想,子桓一番话说的如此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这事儿,多半成了。”
      曹丕仍然端着持重的步伐,低声道:“这多亏了仲达的那封信,这些话,都是他教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