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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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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猫猫神在上,希望我爱的人能一生平安喜乐。”
      没有落款,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又重新摸了一下,木板偏下的边缘似乎有凹凸不平的痕迹,我把牌子抬起来,让它对准头顶的光,光影偏离,我看清了那行写上又擦去的话。
      “希望他能爱我,但更希望他能爱他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猫舍,只记得老板娘又担忧又疑惑地追上我,问我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
      我的脸色原来很差劲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没有。老板娘充满疑惑的声音。只是你怎么哭了?
      先擦擦泪吧?诺,给你纸巾。
      我还是不想承认自己落了泪,就像我无法否认梁砚这个人已经彻底被我从心里删除。
      我坐在回去的计程车上,脸色发白,攥着手机的手也在隐隐颤抖。
      爱?
      像梁砚那样没有心的人,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
      但回去放下几把猫后,我又重新换了衣服出来,拦了辆车去了秦恪的酒吧。
      秦恪还在吧台上打盹,旁边的手机上还挂着直播。我看了一眼,他正在看一场球赛,看得出来很无聊,或者他可能真的是困了。
      但我刚在吧台上落座他就睁开眼,这让我在心里划去了猜测里的后者。
      “怎么这个点过来了?”秦恪说,“场子还没开呢,亏得你知道后门。”
      他起身弄了两杯喝的过来,我尝了一口,又是熟悉的可可特调,但是辣得舌头发麻。
      “想找你说说话。”我说,“我有一个朋友,他……”
      “你有一个朋友。”秦恪狡黠地看着我,“这可真是十分万能的开头。”
      “……”我说,“你这样我就不说了。”
      “开玩笑的,你说吧。”
      我掐头去尾讲了一遍故事经过,讲到最后我脑子也一团浆糊,就不再继续使用“我朋友”这样的代称。
      我感觉我的脑子接受不过来今天的信息量,千头万绪,也许我说出来会好一些。
      我从来都不知道梁砚不仅对猫过敏,居然还害怕猫。
      我也从来都不知道梁砚居然会注意到虐猫的窝点,居然那个萌猫咖啡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虐猫的窝点,而早就被梁砚收购。
      我更不知道梁砚一面在别墅里让我赶走几把猫,一面又专门雇人去抚养我的猫。
      我还不知道,梁砚居然会用我的名字投下一个爱猫救猫基金池。
      为什么?
      “所以你今天是怎么突然跑去猫咖的?”
      秦恪耐心地听完,问了一个十分出乎我意料的问题,“几把猫不是和小夏他们签约了,不是都是他们包圆的吗?”
      “夏岭应该不是坏人。”我说,“他知道我情绪不好,是想让我多和几把猫呆一会,才专门——”
      我呼吸一滞,突然停住了。
      秦恪挑眉:“怎么了?你想起什么来了?”
      我好像一直都忽视了一点。
      为什么我会以为是梁砚想要拿我的命去和秦家博弈?自始至终,我在梁砚的别墅里,从来都是安全的。
      而萌猫咖啡既然早就在梁砚掌控之中,秦家又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按照缘姐所说,虐猫窝点其实早就被梁砚掌控,她在那时候入职,几把猫是安全的。
      但那天,我和夏岭通了一次电话。
      在电话里我知道萌猫咖啡是虐猫窝点,不明真相的我和夏岭都以为几把猫危在旦夕。
      自始至终都不是梁砚让我去的那里,是救猫心切的我执意要去。
      事情的真相隐隐约约浮出水面。梁砚早就掌控了那里,知道了那个犯罪团伙与秦家之间关系讳莫如深,甚至在引诱秦家,好一网打尽。
      但我却意外入局。
      那场梁砚与秦家的博弈里,我成了他算无遗策里唯一的意外。
      第64章 期待可能性
      “窃听器。”
      我听见我自己略带些急促的声音,“是窃听器。”
      秦恪尚在状况外。他有些茫然:“什么?”
      “有人窃听了我打给他的电话。”
      我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秦恪乐了:“我真该给你录下这段来,你现在说话特别谜语人。”
      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手里只是紧紧地攥着冰杯。
      梁砚知道自己的电话被人监听,或者他一直在利用这一点。
      所以……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和我通话的理由吗?
      一切的反常似乎在这个条件的加持下变得迎刃而解,古怪之处也说得通。
      但是,但是。
      “但是我也只是猜测。”我把自己的想法讲给秦恪听,“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你知道我的,我很不喜欢‘可能性’这三个字。”秦恪说,“我讨厌可能性,我看重的是无懈可击的证据。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你天马行空的想法确实无愧于你的文艺创作者身份。”
      “……”
      “其实纠结这个毫无意义。”秦恪挑了下眉,“怎么,你对他旧情复燃了?”
      我移开视线:“我只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想确认他那副冰冷的、总将人拒之门外的皮囊下,是否真的还有一颗被他藏得严严实实的心脏。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秦恪说,“即便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误会,那为什么他自己不解释这个误会呢?或者说,他的本意就是想让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