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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傀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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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对方未曾隐匿气息,但齐晟回到家过于安心,反倒没能察觉。
      他闻言一惊,立即抬头。
      “父亲。”
      齐山勤未曾束发,简单地披着外袍,显然是匆忙起身。
      “老爷......”
      他身后跟着小跑而来的老者,看见齐晟,笑眯了眼。
      “少爷回来了。”
      “安伯。”
      齐晟颔首,眉眼温和了不少。
      齐山勤直直望着他,齐晟也不闪躲,无奈地笑了笑。
      “父亲,我......”
      齐山勤冷哼一声,转身朝山庄里走去。
      “行了,进屋再说。”
      一路来到书房,安伯挥退闻声赶来的仆从,最后看了眼屋内,摇着头阖上了门。
      “怎么瞧着像吃瘪的桉鲤。”
      桉鲤是父亲养的花狗,肥的像猪。
      齐晟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开口:“爹。”
      “你自幼只有吃了亏回来才会喊爹。”齐山勤淡定地呷了口茶,补充道:“边哭边喊。”
      齐晟无法辩驳,负气沉默一会儿后,无奈地掀开衣袍跪下。
      “......孩儿此番归来,的确有事相求。”
      齐山勤动作一顿,放下茶盏。
      “求之前,你不妨先猜猜,为何我不曾过问。”
      齐晟抿唇,背脊挺直:“孩儿愚钝。”
      “我齐家没有愚钝之人,你若自知愚钝,便滚出去跪着。”
      齐晟语塞片刻,攥紧了拳头,只得直言。
      “父亲,您也知晓,人只要存于这世间便做不到独善其身。”
      “聪明的猎人打猎是为了生计,在目的达到的情况之下。”齐山勤抬眸,凌厉的目光极具压迫感,“你见过几个蠢货会去莫名其妙地招惹隐居山林的老虎?”
      “只要老虎不与这猎人抢食,自然能落得个清净。”
      齐晟偶尔觉得或许轻越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他垂着头,叹了口气。
      “话虽如此。”
      “但若真有人放火烧山,这虎还能冷眼旁观不成?”
      齐山勤挑眉:“有何不可?”
      “自然不可。”
      齐晟回答得很快,语气有些呛。
      “虎既为山中之王,若丧失斗志,只想凭借着过往名声吓退猎人,那若有一日箭雨落下,又该如何自处?”
      “山不止一处,若想要安宁,忍忍便是。”
      齐山勤说的轻描淡写。
      齐晟心中顿时烧起一股无名火,他倏地起身,忍不住拔高嗓音。
      “就算苟且偷生得了安宁,又与丧家之犬有何区别!”
      他抬眼间,看见了父亲含笑的面容,顿时一怔。
      “吾儿心中已有定论,为何却又踌躇不前?”
      齐山勤缓声道。
      “我教你心存善念,而非优柔寡断,有时收剑是仁,拔剑亦是。”
      他说着,忽然毫无预兆地抬袖。
      暗器毫不留情地朝齐晟身后攻去,那里……印着安伯的影子。
      他眼神微变,下意识拔剑斩断。
      断成两截的银标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像是在齐晟心头敲了一记警钟,混沌的思绪顿时清明起来。
      “小晟,六年不见。”
      齐山勤眼中含笑,这才不疾不徐地询问。
      “这次,你想要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池老祖(冷眼):“我只给你一章的时间。”
      阿凡(瑟瑟发抖):“是是是……”
      第77章 查探(上)
      齐晟心弦稍有松懈,便会想起阳一恳切的目光。
      “那师父一定会听我的,绝不插手此事的吧。”
      而每每想起,清明的思绪又变得浑浊不堪。
      于是这郁气萦绕在心头,直到今日听见父亲这句久违的问话。
      “这次,你想要什么?”
      憋闷的滋味随着怒火一并散去,再往后是一片明朗。
      齐晟凝固的神情缓缓变得放松,遵从本心道。
      “想要江湖安稳,除暴安良,最后......”他说着顿了顿,从怀中取出木牌,“还他们一个公道。”
      齐晟拇指留恋地摩挲一下木牌,这才缓缓递给齐山勤。
      “外头太过于吵闹,我便带他们回家了。”
      齐山勤接过木牌,闻言蹙眉:“他们?”
      “我从花云间回到剑宗时,小鱼他们……”
      齐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告知,齐山勤面色一点点变得凝重。
      “无名奴族......”
      他喃喃自语,紧接着起身,打开了与书房连结的暗门。
      “随我来。”
      齐山勤转身道。
      齐晟颔首,立即跟上。
      “齐家世代端着正道风范,嫡系的孩子,从小就有一顶帽子。”齐山勤领着齐晟来到正中央,凹陷的石壁里放置着一顶古怪的帽子,上头放置着戒尺。
      “这帽子里是铁,十分沉重,外出时取下,回家后戴上,若有半点不合规矩,这戒尺瞬间就会落在身上。”
      齐山勤抬手拿过戒尺,拍了拍掌心。
      “久而久之便有了好的仪态,直到及冠后,才能真正脱下它。”
      见齐晟目光怔怔,齐山勤淡笑,目光悠远。
      “你母亲那时说,若日后让孩儿也跟着遭罪,便不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