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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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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人哪儿去了,不来练4*100吗?]
      [稍等,我先练会儿排球。]
      [?你报了多少项目,别忘了你还要跑五十米。]
      [嗯,忘不了。]
      秦谒本来就报了两个项目,又跟着舒檀报了个排球,体委都担心他体力不支。
      他倒一样也不落下,参加完集体训练,还自己做几组冲刺。
      舒檀注意到,练完排球,就走到操场边,边拉伸边心算题目。
      当夕阳坠下地平线,收拢最后一丝余晖,路灯亮起,和银色月光交相辉映。
      一身汗的秦谒终于“下班”。
      舒檀也把腿放下单杠,掏出卷子对一眼答案。
      然后准备回教室。
      她在前面走,秦谒就在后头跟着。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穿着短袖短裤,露着精悍削瘦的胳膊腿,脚蹬黑色球鞋,漫不经心走着路。
      旁边有个女生小跑到他面前,递给他一瓶冰水。
      他低着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生失落地收回去,垮着脸,扭头走了。
      舒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小卖部,又看了眼手边喝了一半的水。
      思量间,秦谒身影在她眼中变大,已经走到她面前。
      她清楚地看到他胸前的汗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修长的脖颈亮晶晶,汗水顺着突起的青筋往下流淌。
      秦谒注意到她目光,往后退了一步,偷偷闻了闻,这一身汗味。
      “我先去卫生间冲一下。”
      舒檀捏着水瓶打量他:“要不要喝点淡盐水?补充下电解质。”
      秦谒诧异地摸了摸后脖颈:“谢了。”
      一转眼看到舒檀手上的:“你这还剩半瓶,还喝吗?”
      舒檀摇头。
      秦谒顺理成章地伸出手,舒檀抿了抿唇,递过去,秦谒拧开瓶盖,仰头把剩下的水往嘴里灌。
      他很注意,嘴唇没碰到瓶口。
      也许正因为如此,他被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他赶紧去把瓶子扔了,又去卫生间用凉水冲了冲。
      舒檀看他耳朵尖越来越红,好心提醒说:“别感冒了。”
      “没事。”他掀了掀衣服下摆,想抹干净脸上的水,刚抬手就想起身边有女孩子,又不动声色放下了。
      有腹肌啊,舒檀目视前方,漫无边际地想。
      。
      秦谒打小没怎么生过病,看着清瘦,其实很耐操。
      结果运动会前两天,不知是不是凉水冲多了,一大早就感觉鼻子堵,早读课看了会儿书,破天荒地体验了把头重脚轻。
      崔东霖拿眼斜了他好几次。
      下了课,他无精打采趴桌上,把吕雪菲吓一跳,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
      “睡会儿就好。”他带着点鼻音说。
      艾辰和杨梓骁发现后,专门过来嘲笑。
      “这下浪不起来吧,昨天是谁说一百米让我五十米的?”
      “老秦啊老秦,没想到是你掉链子啊。”
      “对不起组织啊你。”
      “就是。”
      秦谒直起身,懒怠地靠着椅背,嗓音里带着鼻音,听起来不太有威慑力:“掉不掉,晚上来试试。”
      艾辰嚣张地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瞧瞧你这病如西子的小样。”
      照片发到班群里,体委眼前一黑,扑过来道:“秦爷,算哥求你,今明两天务必别浪,把病养好了。”
      这辈分是各算各的。
      秦谒吸了吸鼻子:“老子这像有病的样子?”
      体委:“……”
      看着他泛白的嘴唇,体委欲言又止。
      秦谒唇角一挑:“放你的心,后天破几个记录给你看。”
      刚放下话,喉头一痒,他别过脸,闷闷地咳嗽。
      体委:“……”
      秦谒还想再说点什么,稳定军心。
      下一秒,一只秀气的手拨开大惊失色的体委,扣住了他肩膀。
      这手呈冷白色,手指纤细却力量感十足,一个用力就把他提了起来。
      几个男生都看得一愣。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把人高马大的秦谒拖出教室:“你感冒了,现在去医务室。”
      “这几天多穿点。”
      “不准再用凉水冲头。”
      秦谒全程安静乖巧,一句话都没说。
      几个男生:“……”
      半晌体委感叹:“不愧是檀姐。”
      艾辰和杨梓骁对视一眼,耸耸肩,老秦这还没怎么样呢,妻管严已经晚期啊。
      没救了。
      舒檀揪着秦谒去了医务室,让校医给他量了个体温,好家伙,39.1,高烧。
      校医开了药,让他去病床上躺一会儿,盖好被子。
      舒檀给他倒了杯热水,盯着他吃完药,才回教室。
      “有事喊我。”
      秦谒非常听话,不知怎么想的,神来一笔:“好的,请领导放心。”
      这个突然冒出的称呼让舒檀愣了一下。
      秦谒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喊她,反正这个词就这么闯进脑子里了。
      舒檀离开后,秦谒盖上被子,意识昏昏沉沉,做了个简短而又混乱的梦,梦里他在酒局应酬,大家嚷嚷着劝酒,他捂住杯子,坚决摇头。
      旁边有人笑:“怎么,家里领导管这么严?”
      后面再梦到了什么,秦谒都没记住,等他一觉醒来,烧已经退了,神清气爽。
      原来“领导”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