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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女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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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豹豹猫猫苞米地番外:11宝宝你是一块两斤猪
      雨下纪荣撑着伞,陆恩慈异常安静地偎在他怀里,像只红色的皮球——她的脸已经烫得不成样子。
      好罗曼蒂克——短暂、脆弱又淋淋漓漓、令人心动的春雨,一如这个浪漫的年代。
      “脸怎么这么红?”头顶,男人看着她的脑壳发问。
      “管我。”陆恩慈即刻红着脸顶嘴。
      纪荣似乎有些不悦,啧了一声,换了只手拿伞,将她自腰部携起按进怀里,大步往室内处走。
      伞刚放大,沿着伞骨还在滴水,屁股上已经挨了两巴掌。
      现在她也开始滴水了。
      纪荣把陆恩慈丢在大床上,抬膝覆过来。
      “嗯,不让我管你。陆女士现在做了副主编,一点气也受不得了……”他说着,手探进衣服,沿着脊柱往上去解恩慈内衣的扣子。
      陆恩慈想躲,脚堪堪抬起,立刻被纪荣握住。她敏感地哆嗦了一下,登时放弃踹对方的想法。
      “两元四角五分钱在七八年能买点什么?”
      纪荣幽幽地问:“再加个一个小的铝制方盒,恩慈,你告诉我,它们够买什么?”
      两元四角五分钱。
      陆恩慈回城时留给纪荣的全部。
      她不知道那钱够干什么,大概至少够吃一个月的猪肉……可她没有别的可以留给他的东西,除过她自己,她只能留下钱,尽力帮他好过些。
      “不知道么?”纪荣握住她的胸,重重扇了两巴掌,指尖合拢掐住凸起的豆豆。
      她这里长得真小,好像稍微用力就要充血,变成艷艷的玫瑰色。纪荣低头吮吸着,讲心里话情绪并不太好。
      他刚才在车里表白,任谁都能听出来他在表白。
      一个四十岁的人在做爱时头昏脑涨到坦诚自己隔了这么些年还爱的事实,被爱的一方却显得无动于衷。
      “七八年不知道,八年后呢?”纪荣含着恩慈动脉处的皮肉,轻声道:
      “好孩子,不过买两斤猪肉。我在你心里,作用和价值等同两斤猪肉。”
      “两斤猪肉在那两年里给你补衣服,剥红薯,拿着粮票换料子就为做几件不闷汗的胸罩,被你在苞米地里上了一整个七七年的夏天。我考虑收过苞米买床新被的时候,你已经坐上火车回家了。”
      陆恩慈呆滞地看着他。
      “原来你这么想?”她无措地问:“我……你原来觉得那些钱是羞辱吗?”
      “不知道,”纪荣木着脸看她:“总之不会比羞辱更无情。”
      陆恩慈撑起身体去吻他,纪荣避开了。他后颈处的尾发从毛衣领口钻出来,陆恩慈抚摸着再靠近,纪荣后退,哑声说:“别再……”
      他尽量不把正脸朝向她,因为已经落泪。那段话在心里组织了很久,每次都想要多冷漠的语气说出口,可真等说给她,崩溃的还是自己。
      像一种轻缓又绵长的羞辱,不晓得鬼迷心窍的那两年里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就是因为知道那床新被代表什么,才在看到那些皱皱巴巴却努力抚展的钱时感到中伤。
      “你觉得那个时代过去了?”他哑声说:“我觉得没有,我觉得它更长——远不止十年——而你又把那个时代向后延长到了我们见面结婚。”
      “在车里我说的话,你怎么想?难道你还当我是两斤好吃的猪肉,因为好用,因为我靠着你的家庭可以高升——所以也不是全无所得?”
      陆恩慈惴惴地看着纪荣,爬到他身上想吻到他。然而男人按着脸,默默沙哑地呼吸,不想和她接吻。
      陆恩慈就吻他的手,轻声叫他:“老公,老公…爹爹,你看看我。”
      她想讨好他的时候纪荣根本没办法,他感到身上孩子的舌头在他指根指缝处轻轻啜吸,把积蓄的眼泪都吮走,一点一点舔舐他的脸。
      不知不觉她已经骑到他腰上,整个人完全在他怀里,像是亟待要吃一块猪肉。
      纪荣放下手,他迷人在不论什么时候都平静的表情,除了那双红红的深邃眼睛,陆恩慈几乎看不出老男人失态的窘态。
      她小心地凑上去,吻了吻纪荣的唇角,小声道:“我错啦。”
      这次纪荣没再拒绝她,他用力地回应并反客为主,扶着她的腰对准后按下。
      “说爱我。”他把撞击的力气放得很实,力求令她示爱时宾至如归。
      陆恩慈叫得很娇,瘫软在他耳边,紧贴着耳廓开口:“爱你……真的。”
      “说喜欢我。”纪荣掐着她的脸,用拇指捻弄湿软的舌尖。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喜欢……”
      纪荣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一些,但仍要问她个清楚:“为什么不告而别?”
      陆恩慈在他身上起伏,窗外雨声似乎小些了,她道:“怕你挽留呀……我心肠很软的,一听你说舍不得的话,就走不了了。钱,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了。”
      “甚至来不及写封信。”
      陆恩慈抱紧他的脖子:“对不起,但是,真的——甚至来不及写封信。”
      纪荣闭上眼睛。
      陆恩慈看他又要伤心,忙戳戳男人心口:“好胀……不射吗?之前不是说了,要个孩子?”
      说着,她伸手把裤子往下褪到脚腕,方便含得更深。
      纪荣默了默,翻身上来,单手抓住她两只脚腕,折起扣在胸前,用力顶了几百下,绷着脸释放掉。
      他没说话,但陆恩慈感觉得到,这一道坎算是彻底过去了。
      从车上做到床上,两个人都有些疲惫。纪荣摸着恩慈的裤脚,帮她把裤子脱掉:
      “我记得之前不是爱穿那条牛仔裤?现在不喜欢了吗?”
      他此刻情绪和性具一样敏感,陆恩慈觉得这句“现在不喜欢了”是在暗示什么,立刻搂着他亲,安抚道:
      “不是,不是……最近黑线红线的讨论太多,穿牛仔裤会被说是向资产阶级生活方式靠拢,所以我才不怎么穿了。”
      纪荣嗯了一声,但显然比刚才心平气和很多。
      陆恩慈:哼。
      两个人静静躺了一会儿,纪荣看表,陆恩慈猜测可能时间不多了,因为他没有洗澡的打算,而是直接起身,打开衣柜换起衣服。
      陆恩慈看他对着穿衣镜系衬衫袖口,外面穿了件立领夹克外套,戴上平光镜后,还很斯文地用拇指和中指扶了扶两侧镜架,顿时觉得十分色情。
      “你不穿西装?”她问:“我以为你去上课都穿那种……那种……”
      她反复用手比划纪荣穿西服时,上臂肌肉撑起面料的形状。
      纪荣摸着恩慈的脑袋,吻住她说:“和你不穿牛仔裤是一样的。”
      “那,今晚早点儿回来,”恩慈悄悄说,想假装贤惠,话说出一半又悔:“我会等你,也可以晚一点……但最好早一点。”
      “慢船重回避风港,”纪荣望着她,轻声道:“没有比这更值得归家的原因。”
      ————————
      今仪:(????)粟米马赛豹豹猫猫我又来咯(想起Queen never cry)((? 丷?)))酷酷地走来咯
      番外写完啦!喜悦!振奋人心!以下是我的完结感言(整理领带)(握拳)
      番外所涉及年代背景信息,主要参考许子东《越界言论》及杨绛《洗澡》。
      思来想去,还是想在2024的最后几天说说《梦女降临》。
      这本能完结实在出乎意料,大纲里我没有想出结局,原本已经做好烂尾的准备,但有的事情就是如此神奇~写着写着感到纪荣想做点什么,恩慈想说点什么,就这么老驴拉磨地写出来了TT
      相似的情节也发生在《呕吐袋》。大概写到新年那一章的时候,突然有感哥妹似乎还想折腾一下,于是揣摩了几天,意识到妹想离家出走,哥想被妹破处()所以有了小旅馆那一段w
      Anyway,如果《呕吐袋》里哥妹在我心中拥有自我意识是小旅馆剧情,《梦女降临》中豹猫出现自我意识就是怀孕剧情。
      他们都认为“孕育”这个概念是两人关系中非常重要的部分。恩慈作为mommy孕育了纪荣,又作为母亲孕育了她和纪荣的bb,这之间的关系有多暧昧?
      梦女似乎是这两年新兴的概念,我身边有不少朋友做过二次元角色、三次元真人的梦女,她们对“梦女”这两个字的看法、作为梦女对梦角的爱意,构建出我对这个词汇的所有认知。
      我认为梦女是个非常个体化,甚至带有一定伦理道德意义的概念。它不但是表达爱的工具,还是个体自嘲的手段,同性羞辱的标准。
      而我其实会更觉得……梦女是隔绝群体、尝试建立自我空间的方式。
      一个女孩子成为梦女,就是在岌岌可危的代码群域中不费吹灰之力地拥有独属于个人的小天地。伍尔夫那句“一间自己的房间”,在这里奇迹般地得到成全。
      海子有一句诗我非常喜欢,也特地用在了《梦女降临》正文里:“月亮触到我/仿佛我是光着身子/进出/母亲如门,对我轻轻开着”。
      当我们把这个概念放入上述“自己的房间”来理解,就会轻易明白OC的价值。
      正文连载期间,我收到过很多朋友寄来的OC制品。一些是她们从其他创作者那里购买的,一些是她们自己做的。我通过了解这些漂亮的好东西来想象恩慈制作纪荣的心情,从而反推她遇见32岁纪荣的崩溃与60岁纪荣的幸福。
      在自己的房间创作ta,送ta出去认识别人,这是mommy才会做的事。Mommy是赛博分娩过的母亲,是作家、画家、工程师、器械研究员、文艺工作者,是自己的笔和房间的门。
      这两个概念的出现与交汇,直接在今夏催生了这篇小说。要谢谢我的朋友们愿意和我分享她们的心路历程与研究结果,可以说每一句关于梦女、OC的抒情,都是小我“大我化”的成果。
      所以我很喜欢!哪怕它有多地方我无法展开去写,无法写得深刻全面,我也非常喜欢!毕竟在有限的条件下说完一个故事,是这个时代给予文字的最后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