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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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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但以现在社会的包容度,真正的朋友也不会在意那些。
      如果时光倒流,回到最初。
      他和祁炎不一定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他会避开父母与祁炎的会面,会不遮掩自己爱人的存在。
      不,他甚至不会回到b市。
      站在结局回头看走过的路,即使过程蜿蜒曲折,可每一步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可能稍有一步出错,通往的就是另一个结局。
      再转身,往前看。
      未来平坦如镜,能够承载任何轨迹。
      无论是笔直前行,又或者歪七扭八,都不失为一种独一无二的道路。
      毕竟面朝哪里,哪里就是前方。
      -
      晚上七点,余景在小区楼下买包子。
      小记老师正同他商量着周末在哪聚餐,要不要吃完饭再去唱k。
      余景表示都可以,地方他定,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小记老师表示这怎么行,没见过散伙饭还要散伙本人请的。
      余景笑了。
      定些吃饭的时间,余景计划好的在事情又得往后推推。
      其中房子变现还好说,因为房产证上只写了余景一个人的名字,只是公司股份这边就要难一点,到时候肯定要和祁炎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余景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有没有那种宠辱不惊的心境。
      回了家,连珩还没回来。
      这个点没回来,今晚大概率就不回来了。
      也行,落个清净。
      电饭煲里温着中午就煮好的粥,余景盛了一碗,刚好就着包子吃。
      他点开祁炎的微信,聊天记录全都清除掉了。
      没了也好,省得看到了又觉得难过。
      正纠结着要不要把买房的事告诉对方一声,连珩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余景一边喝粥,一边接听。
      话筒贴上耳朵,一个“喂”字还没说出口,就听那边那边声音急促,带着喘息。
      “快来二中,余安要跳楼。”
      第50章
      瓷勺摔落在地,“叮啷”一声,还沾着零星的粥。
      急促的几声脚步,房门打开又重重落下。
      “嘭——”
      室内的灯还没关,一切恢复平静。
      二中距连珩家不远,余景跑到时候校门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他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想越过警戒线时被警察拦住。
      “我、我是——”
      话音未落,警戒线倏地被人抬起来,连珩从人群中挤出来,握住余景手臂把人带了进去。
      他穿着深蓝色的警服,肩背上扣着背带式腰带。
      余景差点没认出来对方,被拽着跑了两步才发现是连珩。
      “安安想见你。”
      余景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像吞了团刀片,划得生疼。
      他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全乎:“他怎么……”
      怎么想要见我?
      说实话,余景和自己这个亲弟弟其实不怎么亲。
      他们基本没有一起生活过,即便每次回家,余安也不怎么和他说话。
      最开始,余景还试图和对方搞好关系。
      只是余安似乎对余景格外排斥,宁愿黏着连珩也不想搭理自己亲哥。
      久而久之,远近亲疏就这样大致定了下来。
      所以,余安怎么会找自己?
      在结束自己生命之前,想看一眼哥哥?
      应该不是吧?
      从校门到教学楼有一段距离,连珩边走边说,大致把一些余景不知道的事情简单阐述一遍。
      “余安没考上一中,最近学习压力很大,叔叔阿姨一直都很强势,所以……”
      余景其实也都能想到。
      这些事情曾经也同样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这么多年了,依旧没变吗?
      余景死死咬着后槽牙,被连珩带进了教学楼。
      只是进了楼梯间,余景就听见了余母凄厉的哭声,仿佛是压着天灵盖,从楼梯井上传下来。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脚步稍顿,惹得连珩回头:“余景?”
      余景回过神来,连忙跟上。
      顶楼天台,楼梯入口处都守着大量警察。
      余景刚想出去,却被连珩一把握住手腕,又拉回自己身边。
      他不顾身边尚且还有全副武装的同事,双手一左一右箍住余景的脑袋,俯身下来,几乎抵着鼻尖,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瞳。
      “余景,是我救了你。”
      连珩声音很沉,在他耳朵里塞进去一个蓝牙耳机,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余景心上一惊,随即反应过来。
      他抬手按在连珩的小臂上,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
      “放心吧。”
      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走回原来的老路。
      即便要走,也不会选择在这样万众瞩目的场合。
      余景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天台。
      高层的风很大。
      一米多高的护栏外用铁丝网围了一圈,即便如此,也被余安找到了一处破损。
      他双手抓着摇摇欲坠的铁丝网,跨坐在那一处破损缺口处的栏杆上,一半身体在里面,另一半身体悬在外面,像一片轻飘飘的纸,稍微吹一阵风都能跌落下去。
      余景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
      余母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拽着余景衣服往前,一边哭喊着:“哥哥来了,安安,哥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