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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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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想到这里,贺厘的眼泪又忍不住地簇簇往下滚。
      贺厘又想起来刚才徐林喊茸茸的时候,坐在她前面赵宜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
      贺厘难受的要死。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来抽噎的声音。
      她又想起来自己一个多月前问她同桌,“他们在笑什么?”
      是在说雪容融吗?这有什么好笑的。
      对上贺厘疑惑的神情,贺厘同桌抿了下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摸出草稿纸,在纸上写下“茸茸”两个字。
      贺厘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同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上笑什么。”
      越想细节越多,贺厘的心就越酸越疼,大家都在学习的寂静地写着练习册。只有贺厘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悄无声息的哭。
      她没让任何人发现她在哭。
      哭到最后,贺厘感觉仿佛她下一秒就快死掉了。
      胃里翻滚起来想吐的感觉,贺厘几乎是迫切地想冲到厕所干呕,把心里恶心的感觉全部吐出去。
      但她忍了下来,只是装作睡着的样子趴在课桌上哭。
      下课铃响了,这是第二节 课间了。
      刚才还安静的教室立刻沸腾起来了。贺厘趴着没动。
      班里另一个男生上去了,打开了多媒体开始看视频,视频背景音乐特别吵,掩盖住了贺厘微弱的哭声。
      徐林又站到讲台上了,他先探头看了一眼贺厘。心里倒是有些稀奇。
      因为贺厘从来不在教室里面睡觉,下课除了做题就是在看书。
      最多和她附近的人讲讲话,然后就又坐回去看书了。
      不过贺厘睡着了可不妨碍他继续玩。
      徐林故意放大声音喊,“茸茸。”
      后面的吴承程像是得到了指示一样的,跟着喊了一句,“茸茸。”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声音,贺厘感觉她要喘不上气了。
      她的袖子把眼泪蹭掉。
      赵徐又喊了两声,见贺厘没有要“醒来”的趋势就停下了这个无聊的游戏,出了教室。
      这个外号是他和吴承程一起想的。
      贺厘怕冷,春天已经到了,她依然穿着羽绒服去学校上体育课。
      做准备活动时,老师让深蹲。
      站在后排的吴承程戳了一下徐林,开玩笑,“你看她做深蹲的时候想不想一个毛茸茸地大猩猩。也太搞笑了吧。”
      听了吴承程的话,徐林抬头往前排贺厘的方向看了一眼。
      其实一开始还真没觉得,这么一看还真的是的。
      吴承程嘿嘿一笑,“以后叫她大猩猩怎么样?”
      赵徐翻了个白眼,“这也太明显了,光叫猩猩你多叫几次她都发现了。”
      吴承程:“那就叫茸茸吧。”
      赵徐和赵宜是发小,关系好。
      昨晚准备活动,又跑了两圈,老师就让自由活动了,徐林过去把刚才吴承程的话给赵宜复述了一边。
      赵宜听了忍不住往贺厘地方向看了一眼,也觉得有些好笑。
      她当然和贺厘不是真心一起玩的。
      对赵宜来说贺厘无聊的要死,每天除了写题看书也没什么别的爱好的。
      还莫名其妙的,有时候喜欢自言自语。
      徐林想了想,还是给赵宜叮嘱了一下:“你可别给贺厘说。”
      赵宜没好气道,“知道了,咱们关系这么铁,我肯定不可能。”
      赵宜转头给她同桌说了,并叮嘱千万别给贺厘说。
      同桌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消息传的很快。
      贺厘上完体育课去了趟厕所才回的教室。
      赵徐站在讲台上擦黑板,擦完黑板却没下去,然后大声喊:“茸茸。”
      后面的吴承程得到了暗示,也喊“茸茸”。
      他们的事声音有些吵,贺厘忍不住轻轻拧了下眉,在心里觉得他们两个莫名其妙,坐回座位,喝了口水。
      早上上的数学课的课外习题册贺厘还没写。
      贺厘喝了几口水,把水杯放回去,才又翻开练习册。
      她在心里自我安慰,大家都一样,所以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在她翻书的功夫上面的徐林和后面的吴承程又喊了一遍。
      贺厘露出一点茫然的表情。
      赵宜线回头看了一眼贺厘,突然就开始笑了,趴在桌子上笑,笑得简直腰都要直不起来。
      随着她开始笑,班里一些同学也开始跟着哄堂大笑。
      “?”
      莫名其妙。
      贺厘偏头问没有笑的同桌,“他们笑什么呢?”
      同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贺厘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继续做题了。
      ……
      想到这些事情贺厘手都在发抖。
      贺厘开始回想那节体育课是在哪一天,想起来他们在月考前就开始叫了。才发现差不多都过了一个多月了。
      上周已经期中考试了,也就是说他们从开始叫“茸茸”到现在一个月有余了。
      贺厘趴在桌子上,还是没抬头,她不可控制地咬着牙,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骼像一副即将散开的破旧的架子,不停的咯吱作响。
      终于在课间到一半的时候,贺厘还是没忍住。她把眼睛上的眼泪抹掉,装作睡醒的样子,绕开人群,去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