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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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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只好拼命地狼吞虎咽,一时不察呛了一口,轻咳了几声。
      “你要怎么考,考理论,还是实践?”
      她身侧的时祺心细如尘,一手给她倒上果汁,再用一句话将宋朝薇问住。
      宋朝薇倒还真没想过。
      “倘若你来得早一点,我是很希望你亲自来做温禧的评委。”时祺将话说完,双眼像利剑似地看向宋朝薇的方向。
      他的回答如一锤定音。
      “温禧的面试并不是我评定的,是国内调律协会会长亲自做出的判断。”
      王俞睿虽然在调律界不以天赋见长,但胜在经验老道,国内外桃李满天下,他们都要给几分薄面。
      “如果你要看,我的电脑里保存有全部调律过程的录像,她并非系统出身,却做得比你还要出色。”
      时祺没给高傲的宋朝薇留一点面子。
      “所以,若是实践的话,没有人比温禧做得更好。”
      时祺从来都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唯独在牵涉到温禧的事上,至纤至悉。
      “安啦,”闻鹤说话,还要拖人去打圆场:“敏和,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崔敏和轻轻点点头。
      之前传言沸沸扬扬,说时祺欲在他们当中招专职调律师随行,她原以为已十拿九稳。
      “还有,温禧调律用的钢琴,是我买的那台施坦威。”
      时祺用肯定句。
      “你就少说两句话吧,当初那台钢琴拿来的时候,sean不是让你先去尝试吗?”
      闻鹤提示她适可而止,不惜抖落她职业生涯中的秘密。
      “当时你胆小得要命,连碰都不敢碰。”
      突然被人拆台,宋朝薇被气成河豚。
      当初时祺在拍卖会上那台钢琴,从前寄放在颂音总部的陈列台上,像是稀世珍宝,无人敢肖想,几乎是碰一碰都奢侈无比。现在竟然在温禧的手中起死回生。
      众人刮目相看。
      “sean, 你就不怕她一不小心把你的东西弄坏?”
      宋薇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
      紧接着,她被闻鹤拿了个抹茶雪媚娘将嘴塞得严严实实。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多吃饭。”
      她怒目而视,闻鹤笑嘻嘻地看她吐不出又咽不下的困窘模样。
      “我相信她的能力。况且她的技术,远比那台钢琴的价值贵重。”
      温禧感动。
      有人与她比肩而立,她当然不能让他失望。
      “宋小姐,我接受你的任何考验。”
      于是她先发制人。
      既然她需要一个契机证明自己的调律能力,不为人所诟病,真正得到团队的认可与接纳。温禧自然义不容辞。
      “我知道大家对我的加入有诸多怀疑,我也有权用自己的表现解释大家的疑惑。”
      金碧辉煌的餐厅下,她的眼睛明朗得像是黑夜中的启明星。
      能加入颂音的团队,温禧本身已感到惊喜与感恩。
      她热切地期待能从世界顶尖的调律师身上取长补短,了解西方培养调律师的模式,这样珍贵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好啊。”
      宋朝薇求之不得,欣声答应。
      “sean, 给我一个和温小姐同台竞技的机会。”
      但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转向时祺,先征求他的同意,眼神里却有强烈的期待。
      时祺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此冷却下来,他们散场时,隔壁包厢人声鼎沸,传来众人相聚碰杯的声音。
      “让我们共饮,共同欢庆此刻的相聚。”
      大抵是商界名流虚假的场面话,两相对照,他们这倒显得空荡寂寥了许多。
      而此时此刻,温禧还未走到门口,身侧却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温小姐,请留步。”
      第32章 谜
      温禧被唤住, 回首,在灯火阑珊处看见一张温文尔雅的脸。
      楚槐升年近五十,双鬓却依然不显繁霜, 他保养得当, 需要认真观察,才能看见眼角有细细的皱纹。
      他举手投足都是文质彬彬的君子模样, 好像一株遒劲的文竹。
      岁月催人老,却将更有沉郁的风度赋予眼前人。
      “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从楚槐升的眼中便可看见, 他仍未放弃前述在餐桌上的疑问。
      他见温禧停下, 就加快步伐, 从容地成为引路人。餐厅的中廊有露台,让食客一览无遗南江饱满的城景。
      他们在那里停下来。
      “有些话我心觉在餐厅里当众人的面说并不妥,所以现在想来请教一下温小姐。”
      他面露难色, 在切入正题时做了极长的铺垫。
      “我说的话会有些突兀,温小姐即使不答, 也没有任何关系。权当我的不情之问。”
      “前辈请讲。”
      温禧点了点头, 示意他可以继续往下说。
      “敢问家父是?”
      楚槐升觉得冒昧, 眼色中有几分挣扎,话终于还是挣脱束缚, 从嘴里蹦了出来。
      “我虽姓温,但却是我家人收养的女儿,有记忆以来我就生长在温家。”
      温禧直言不讳自己的复杂身世,希望自己的知无不言能解答他心头的三两疑惑。
      听见“收养”两字, 她明显察觉到楚槐升眼里升腾而起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