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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怯懦万人迷美而自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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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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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有鱼大人带飞啦
      ◎12.5更新◎
      “回来了么?”
      刚刚接到虞渔的电话, 陈雍年还怔了一下。
      虞渔话里头带着某些小孩讨糖的趣味,虞渔也确实是来“讨糖”的。
      她帮周路,最后不还是替陈雍年做了事。
      自然要“讨糖”。
      “我最近看了些影片,对一个导演很感兴趣, 据说有个新的剧本。”
      虞渔说得不直白, 但也不含糊。
      陈雍年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 随即在虞渔听起来,仿佛淡漠得有些过头。
      “你选便是。”
      虞渔哪里会在意陈雍年的淡漠,她只在意他的允诺。
      可淡漠过了头,倒也不太正常。
      可虞渔哪管。
      她好着心情回到了住处。
      对着一些编剧学的书囫囵又欣喜地学了一阵。
      陈雍年中途没给她打过什么电话, 最近这些天,陈雍年似乎也没什么事儿找她。
      回到自己的老本行,虞渔做得挺有意思。
      实则那天虞渔回去之后,周路就没按捺住给陈雍年打了个电话。
      陈雍年当时接到电话, 听到虞渔那松快的声音,一时间以为虞渔只当是将去周路的那个节目的事儿当做洪水猛兽, 在里头草草表现便完事了。然而听到周路在电话里头将虞渔夸得令人神往,陈雍年便又觉得诧异,他终想了想, 还是没将虞渔那日在车上的那通电话讲给周路听。
      周路作为小辈,对陈雍年还是有些敬畏。
      挂了电话之后,陈雍年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周路叹了口气。
      但周路末又思索起陈雍年会在私下怎样和虞渔相处。
      也许是因为虞渔走了,在虞渔在时, 周路心中常浮现出来的温暖又酸涩的感觉, 忽而便只剩下了酸涩。
      他摸着吉他, 收拾着行李, 也回家去了。
      虞渔走后, 周路身上有些细微的转变。
      变得比之前有辨识度多了,一身少年气,清淡又清澈。
      因着周路这番话,陈雍年将虞渔参加节目的表现挂在了心上。
      最新一期节目播出的时候,很快,新一期有意思的朋友生活播出了。
      新的节目刚刚出来,周路就把最新节目链接分享给了陈雍年。
      陈雍年彼时刚刚忙完,沉下心来的时候,看到这链接,便想起不久前周路同他在电话里说的话,平日他对这些所谓的节目毫无兴趣,今天倒是像是心里作怪似的,鬼使神差便点开了那链接。
      周路似乎存心炫耀自己交到了虞渔这个“朋友”似的,将这节目的链接,一个个私发给了那些同他关系好的朋友,这之中也包括陈穿。
      比起和陈雍年差了辈分的关系,周路和陈穿年纪相近,玩得更好些。
      陈穿见到周路发了个链接过来:【这什么】
      周路:【我节目里来了新的嘉宾,虞渔,你认不认识,你哥女朋友】
      “虞渔”和“你哥女朋友”两串字眼如同debuff砸向陈穿,一倏,他眉头就紧皱起来了。
      搞什么?
      虞渔怎么又和周路车上关系了。
      周路……
      没过多久,陈穿大概刚刚看完节目,陈雍年也刚刚看完节目。
      看完节目后的陈穿脸色阴沉得像是一潭死水。
      “嘟——”陈雍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陈穿的号码拨了过来。
      电话那头陈穿的声音带着点压抑和显而易见的怒气,陈雍年后来在印象里形容:陈穿怒气冲冲。
      “小叔,你为什么让虞渔和周路他们扯上关系,还要他去帮周路的忙,上节目。”
      “让他们那么亲近,做什么呢?”
      他语气里头的指责,兴冲冲的,像要溢出来。
      陈雍年默了一会儿。
      “陈穿。”他只念了他的名字。
      陈穿却忽然静止了片刻。
      “小叔,对不起,但你也知道,我把虞渔介绍给你的原因。”
      陈穿曾直白地朝陈雍年提过这点:他对虞渔的确是爱而不得,比起让虞渔去寻找下个合适的对象,他希望陈雍年能作为那个与虞渔交易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杜绝她的下一任出现。
      陈穿的声音再次变得有些激动:“要是她又找了下一个人,怎么办?”
      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
      譬如当时的谢竟存,不就是么?
      又譬如一眨眼的功夫,她便投入了那叫谢竟存的男人的怀抱。
      怎么能给她制造机会,将她往别人的身边推呢?
      “原因?”陈雍年慢慢地复述,将这两个字仿佛细细琢磨。
      陈穿心头蓦地一沉,生出了点不好的预感。
      这好像是男人的直觉。
      陈雍年的声音低、缓、沉:“怎么办?”
      “你这么计较这些,好像比我还计较。”
      “你要做什么,陈穿?”
      这个问题忽然如同密密麻麻沉重的雨点砸在陈穿身上,他张了张嘴,却好像变成了哑巴,说不出话。
      “有个现实的问题,你喜欢虞渔,可你养得起她么?”
      “你陈穿可养不起,不是么?单单那个镯子,你卡里的钱便要吃空了。”
      他淡漠的话语里头,一旦带上不悦,便多了令人心寒的恶意。
      陈穿有点不走运,他电话打来的时候,陈雍年心情不算好。
      “你也知道,你是求而不得。”
      “既然如此,还求什么?陈穿。”
      “这下下策,是你自己出的。”
      “我同意她做什么,她也是自己愿意的。”
      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小叔,我只是提醒你。”陈穿的声音干得很。
      “你多提醒你自己,我们总归是一家人,不要因为一个女人闹得不开心。”
      陈雍年语气淡漠,一如平常,可陈穿听得难受。
      “传出去,也丢人。”
      陈穿道:“你就不怕周路爱上她么?万一她和别人生出了感情,怎么办呢?”
      陈雍年:“爱她的是你。”而不是我。
      他如今这话说的淡,说的笃定。
      没等陈穿下一句发生,陈雍年便按断了接听键。
      “嘟。”
      此时陈雍年尚且没想过未来。
      那一纸冰冷的协议,他还没想让他变味。
      但平心而论,看完节目之后,陈雍年多想了些事。
      有时候,人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想到事,想到人。
      那人的脸又的确与虞渔重合。
      陈穿的一通电话,使这个男人身上携带着的某种特质,如同酒一样冽开。
      “何必管。”陈雍年对自己道。
      下方是海城浓烈的灯火和道路,里头有复杂的夜色。
      感情难以捉摸。
      而性格却一眼到头。
      陈雍年得到一切,似乎向来很简单。
      所以他的占有欲,似乎也是淡的。
      某一天,他要为这种淡付出代价,他如今如何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