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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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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1章
      那么,我不去,谁去?”
      白行尘摇头,罕见地也不像宰执万方的人间至尊,勾搭着纪渊的肩膀:
      “朕当年也是有望做圣人之后的真无敌,可惜当了皇帝,不然哪有你小子出风头的份儿。”
      “是是是,陛下还为燕王之时,一只手打十个微臣。”
      看到纪渊敷衍应和,惹得白行尘用力箍住他的脖颈。
      身份极为尊贵,年纪更是不小的两人,居然像孩童似的玩闹。
      远处白发白眉,已经老迈枯朽的陈貂寺,静静注视,欣慰含笑。
      ……
      ……
      十日后。
      犒赏三军,加封太师的盛典之上。
      纪渊走到那方五色土筑起的九层高台,他最后回望一眼人间。
      目光掠过文武百官,落向封君赐下的大宅里头,挂念他还未成家的二叔,以及唠唠叨叨的婶婶。
      然后向东而去,宛若柔风拂过佳人的脸庞。
      至亲者,难离也。
      “终有一别。”
      纪渊大袖一震,头顶中天九宸,炽盛光芒照彻十方,如同接引道标。
      霎时间,足足平静六十年的虚空陡然动荡。
      好似浪潮起伏,波涛滚滚,不断地翻涌。
      其中混沌晦暗,茫茫无穷,无天无地,无上无下。
      踏入其中,就像小舟置身浩瀚汪洋。
      四面八方颠簸不定,难以找到方向。
      “上苍与天庭同坠,纵然一朝现世,无路可行,也进不去……”
      白行尘皱眉深思,不知道纪渊要如何破局。
      当他念头升起的刹那,悬于穹天的煌煌大日迸发神光,好像一束极为凝聚的耀世炬火,直指若隐若现的太古世界。
      紧接着,皓月当空,洒下光华,铺成千万长阶,延伸出一条道路。
      纪渊大袖飘飘,于万众瞩目下,登高向天。
      那一道寰宇大日、那一轮无瑕明月。
      就好似被剪下,轻轻落于他的两肩。
      宛若明灯与火炬为其指引前行道路。
      “日月山河永在!诸位,我且先行一步!”
      第600章 人间再无纪九郎(大结局)
      好像就是睡一觉的功夫,等到闭眼、睁眼再醒来。
      这方天地大屋外,已经下过百次的春雨,升起百次的炎日,刮卷百次的秋风,响彻百次的冬雷。
      悠悠百年,竟已过去。
      皇城御道,白行尘腰身愈发佝偻。
      茫茫风雪中,他孑然独行。
      身后跟着算是三朝元老的陈貂寺。
      “公公,你说朕的几个儿子里头,谁能堪大用?”
      白行尘伸手接住飘散的雪粉,突兀问出这样一句话。
      “奴才惶恐,不敢插手国本,妄议朝事。”
      陈貂寺弯腰回答道。
      “早料到你会如此,若是九郎在此,他肯定就要掰扯一二了。”
      白行尘轻叹,他贵为人间至尊,又曾是五重天的大宗师。
      按理说,寿数过两三百不成问题。
      可惜,景朝国祚镇压四神容器,日夜都在消耗。
      若无那位只身入上苍的纪太师平辽东、定北海,开疆辟土完成功业。
      父皇与大兄留下的那点儿家底,未必支撑得住。
      “这是家事、也是国事,咱做奴才的,岂操心。”
      陈貂寺一如往常,毕恭毕敬。
      没有因为服侍过太祖皇帝、跟过懿文皇帝,就居功自傲。
      “小儿子生性懦弱无刚,大儿子争强好胜,都不像是守成之君。”
      白行尘呼出一口热气,蓦地笑问道:
      “要不朕把皇位,还给大兄的血脉吧?免得史笔如铁,将朕写得与盛太宗一样,是杀了自己的兄弟,囚禁自己的父亲,才争到的至尊!”
      陈貂寺默然无言,他知道圣上心病在哪里。
      那一场四神显圣,玄洲灭世的浩劫,真正清楚内情的并无几人。
      于京城百姓,黎庶万民的眼中,太祖皇帝不临朝二十年,甫一出关就驾崩,接着又是太和殿仓促登基的懿文皇帝也殡天。
      服丧的怀王暴毙,宁王下犯宗人府。
      最后只是燕王的圣上继位大统,成了人间至尊。
      这其中值得捕风捉影的蛛丝马迹太多,很难不让人生出各种猜测。
      “懿文皇帝的子嗣,毕竟做过四神的容器。
      哪怕圣人镇压之时,出手把奇士打出体外,可……婴孩何其孱弱。
      哪里受得住域外大尊的降临。
      心性如被侵染,恐会酿成大祸。”
      陈貂寺难得说了大段话,他真担心圣上为后世名所累,想要传位懿文皇帝之子。
      “你这老货,终于忍不住了!就是吓一吓你,省得老是一碗水端平来回晃悠!”
      白行尘哈哈一笑,像是小把戏得逞的顽劣孩童。
      他佝偻的腰身稍稍挺直,忽地抬手向天,做出举杯的手势: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纪九郎,你成没成,倒是吱个声啊,整整一百年都没人陪朕喝酒了!”
      大风大雪,转瞬吞没白行尘的喃喃自语。
      陈貂寺低头止步,让圣上独行,留个清净。
      做皇帝,就是当孤家寡人。
      圣上本是骑马杀敌,征战四方的豪雄心性。
      如今却端坐太和殿,栖居皇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