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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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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老迈的管家守在大宅门口。
      “那婆娘说今晚入夜不宜出门,老子偏不信邪,正好找几个阴魂邪祟撒撒气!”
      林碌抖了抖那身赤色飞鱼服,阴沉着脸走出府邸。
      第59章 义庄,炉火
      乌云如山似海,垂落压下。
      雷光、电蛇奔走其中,隆隆滚动。
      林碌撑着一把大伞,直奔怀仁坊的义庄。
      那双快步而走的黑色长靴,急匆匆踏在青石砖上。
      深一脚、浅一脚,踩得水花四溅。
      这场倾盆大雨,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因为外城地势稍低,靠近东郊的几条街被淹得不成样子。
      雨水漫过沟渠,积了半寸左右,差不多能盖过脚脖子。
      “什么破天气!这雨下得跟龙王爷发怒了一样!”
      林碌骂骂咧咧,长街上连个巡夜的更夫都没见着。
      “就知道偷奸耍滑的狗东西!我堂堂一个百户还在尽心尽力查案子,他们却躲起来吃酒,窝在热炕睡婆娘!
      下次见了,定要好生问罪!”
      百户大人心里头愤愤不平,却不敢对着交派差事的千户大人发火,只能踩一踩下面的升斗小民。
      外城宵禁向来宽松,但有两条必须遵守的规矩。
      子夜之后,不可纵马、不可驾车。
      若有扰民者,会被五城兵马司擒拿问罪。
      即便南、北镇抚司,也是一视同仁。
      “不知道圣人究竟出于何种目的,让我这一顿好走……”
      林碌嘴上嘟囔着,一路疾行,从长顺坊到怀仁坊,约莫走了半个时辰。
      牛皮靴子里面早就泡满了水,冰凉的雨滴钻进脖颈,混合着豆大汗珠,挤在一层层肥肉上,浮油也似。
      尤其是那升腾弥漫的水雾湿冷,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这让他心中怒火更盛,沿途见到游荡的阴魂,必然摸出那枚赤火令照彻过去,打散形体。
      一时间,风声呜呜响起,如泣如诉,好似恸哭之声。
      “生前是贱种,死后也是贱鬼,活该入不了轮回!”
      林碌脸色阴沉,右手握着那枚乌沉沉的令牌。
      只见正面雕刻着一团金色火焰,背面是一个笔走龙蛇的“严”字。
      颇为不凡!
      林碌听千户大人提及过,若能跻身武道第四境,可在人体丹田开辟气海,炼化、温养一件本命器物。
      这枚赤火令就是黑龙台内一位气海高手的本命器物,其中蕴含有刚猛暴烈的阳火之气,最能伤及阴魂诡物。
      要是没有此物护身,再借林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孤身入阴市。
      那些无处可归的阴魂好欺负,可真要遇到了什么积年老鬼、凶神恶煞,通脉二境只够塞牙缝。
      “钱氏义庄……”
      林碌抬头看了一眼匾额,一脚踹开并未上锁的两扇木门。
      夜色幽幽,大风大雨,破旧腐朽的院子似乎空置许久,连个看守都没有。
      院墙之处,有槐树参天,形如冠盖笼罩而下。
      “九座阴市九尊阴魔,太安、怀仁、平绣这几个坊,都由那个手爷发号施令,害了李彦的阴灵,便是它捣鼓出来的玩意儿。”
      林碌威逼打杀了众多阴魂才查到这些线索,他已经灭了那啃食盐帮钱五的恶虎,得到一副《山君图》作为凭证。
      接连害了更夫、窑姐儿好几条性命的那卷人皮书溺婴鬼,却是没什么踪迹。
      如今就剩下这常在义庄徘徊的扎纸人。
      解决了它,取一样物件儿回去,这桩案子差不多就能交差。
      森森阴气如一只只大手,不停推动着朽坏了半扇木门。
      嘎吱、嘎吱、嘎吱!
      刺耳声音,聒噪不已。
      像是尖厉的老鸦,扰人心神。
      “哼!我一身飞鱼服、龙虎气,区区阴灵怎能吓得住我!?”
      林碌嘴上很硬气,右手握住的赤火令却被攥得更紧。
      他大步迈过门槛,张着眼睛扫视一圈,
      屋子里面漆黑一片,拢共停放着十几、二十口薄皮棺材。
      死气浓郁一团团,犹如黑雾般四散浮动。
      所谓义庄,就是收敛尸骨、存放棺材的地方。
      多为富人、宗族、官衙所办,算是一种善举。
      总有些客死他乡的旅人,以及买不起棺材难以下葬的穷人。
      若任其曝尸荒野,有违人道,
      同时也容易招来瘟疫,这才有了筹办义庄的举措理由。
      通俗点说,它就是古代的太平间。
      “扎纸人……难道不在此处?”
      林碌抹了一把粘手的油腻汗水,气血勃发,宛如一支显眼的人形火炬。
      阴魂惧怕阳刚之气,但也最馋活人的血肉生息。
      尤其是那种积年老鬼、凶神恶煞,只要感应到武者气血,就跟嗅到腥味的虎狼一样,立刻会蜂拥而至。
      果不其然,当林碌放出自身修持的滚滚气血。
      凄冷阴风猛然刮过,封闭各处门窗。
      瘆人的气息,缓缓升腾起来。
      “外强中干的恶人气,坏到流脓的腥臭血……还是一位官爷!比上次那个要强点!”
      那道阴恻恻的干哑声音带着些戏腔味道,话音甫一落下,位于最中间的那口棺材,薄皮木板子陡然倒掀而起,迎面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