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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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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降临 第88节
      原莺:“学姐啊——许摇光。”
      何宴:“她是?”
      原莺茫然:“你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啊。”
      何宴:“?”
      他的神色匪夷所思。
      原莺迟疑:“我……猜错了?”
      何宴捏住她的脸。力道不轻,疼得她呜呜地抢救自己的婴儿肥。
      他气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她委屈:“我真的不知道啊。”
      何宴:“我在跟谁说话?”
      “……我?”她乌亮的眼儿突然紧张地四下乱窜:“难道,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何宴头疼:“没有。就是你。”
      原莺乖乖听他下面要讲的话——没等到,何宴只是一直看着她。
      原莺:“……所以?”
      何宴:“就是你。”
      他重复了一遍。
      原莺脑袋卡壳。发了好一会儿呆,才遽然反应过来——
      是她啊?
      “……”
      是她吗?
      “不可能啊,”他讲的应该都是很早以前的事——她出生了吗?原莺绞尽脑汁,“我完全没见过你。”
      砧板重新响起笃笃声:“记得我跟你讲过,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去过南水镇。”
      原莺点点头。
      “那天,被几个混混堵在小巷里,你和伯父帮我解了围。”他说:“后来还收容了我一周。”
      原莺使劲回忆——
      有吗?
      她完全不记得了。
      她心虚地抿起嘴角,转移话题:“你为什么离家出走?”
      “或许,是因为自尊心吧。”他没什么所谓地扯了扯唇角:“家里人都不太喜欢我。那段时间,家里每天都会安排家庭教师,学各种东西。我不愿去,就呆在房间刻木头。后来,被骂了一顿,东西都摔碎了,就走了。”
      “啊……”她打抱不平:“好过分,说说就算了,怎么还摔东西?”
      何宴:“其实走这一次也挺好的。”
      原莺:“嗯?”
      何宴:“不然我也见不到你。”
      这话听起来,深情款款。原莺忸怩:“原来……你从小就暗恋我啊。”
      何宴:“想多了。”
      原莺:“……?”
      何宴:“当时小不点一个,有什么好喜欢的?”
      原莺不开心地耷拉小脸。
      “也是,”她嘀咕:“只有贺知宴喜欢小孩。”
      何宴:“……”
      -
      晚饭结束,原莺帮忙刷碗。
      她突然扭头:“那这样说,我是不是你的大恩人?”
      何宴倚在她身边,挑一下眉。
      原莺:“你是不是要报恩?”
      何宴:“你想怎么样?”
      原莺噘起嘴。
      何宴微微勾一下唇角,左手撑在湿漉漉的流水台上,俯身。
      吻落在她的下巴,再流连到脖颈。
      原莺手里的碗“哐啷”一下掉进水池。
      何宴抱起她,宽大的手掌掐着细腰的两侧,隔着衣料,微烫。
      她坐在流水台上,衣摆溅湿。
      原莺盯着他看了一会。
      “我想接吻。”她小声。
      没有给予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她“啾”地一声,柔软的嘴唇贴了上去。
      以往那一次、两次,都太短暂。
      他的嘴唇,其实没有她的温度高,也没有她的柔软。
      缄默地抿着,像那些暗藏的秘密。
      原莺不满:“你能不能张一下嘴?”
      他们此刻视线平齐。
      琥珀色的眼瞳,轻轻动了动。
      半晌,他让原莺进来了。
      青涩、慌乱。
      她害羞地抱着他的脖子,照着脑海里为数不多的存货操作——
      找到他的舌尖……
      纠缠。
      怎么纠缠?
      好难啊,换一个地方吧。
      ……舌尖轻轻勾一下他的上颚……
      这个容易。
      原莺尝试。
      顷刻,她感觉腰间的手臂一紧,他喷吐的呼吸加重。
      吮吸嘴唇……
      怎么吮吸。
      她只能想到吮指原味鸡。
      “……”
      想吃炸鸡。
      她松开何宴的唇:“我想吃肯德基。”
      何宴:“……?”
      何宴:“你刚吃完饭。”
      原莺:“这怎么一样。这里能叫到外卖吗?”
      “不能。”
      他的喉结滚动一下,视线不受控地,锁在她微微充血的唇上。
      原莺失望:“好吧。”
      她跳下流水台,从何宴的怀里挤出去——他抱得太紧,没有成功。
      “我不想洗碗了。”
      她耷着小脸。
      接吻真没意思!
      “我来。”
      他的声音很哑。
      原莺关切:“你还好吗?”
      “不好。”他的手臂死死地箍住她的背:“……不好。”
      喂!
      不要让她也跟着不好啊!
      原莺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压碎了。她挣扎:“痛、痛……”
      他只是单手抱她,很快便挣开了。
      原莺不满地皱一下鼻子,趿着拖鞋,提提踏踏地离开。
      何宴站在原地。
      他收回撑在流水台上的手——骨节泛白,青筋暴起。已经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