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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上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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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上帝宠 第39节
      乌雪昭一点头,推门而入。
      隔壁的锦衣卫和其他内侍,自然也退回去,同时收敛了锦衣卫血腥的气息,隔墙护圣驾。
      进了雅间,乌雪昭也看到了一扇纱质的屏风。
      后面有一张罗汉床,还有一副桌椅。
      天子就在椅上坐着,面朝着向东的窗。
      那窗打开之后,可以完完整整地看到戏台子,是梨园里看戏最好的位置。
      但窗户并未打开,牢牢紧闭,将吵杂都隔在屋子之外。
      这里面静谧,幽暗,还有些夏季翻云覆雨过后的潮热。
      两盏纱灯立在角落里闪动,火红的烛光跳到天子冷白的脸上,覆上一层温和的玉色,却暖不了他的眼眸。
      只见天子幽幽侧目过来,狭长凤眸轻敛,薄唇里的声音带着点夏夜里不该有的凉意:“过来。”
      他抬手示意。
      莫名心中微凛。
      乌雪昭走过去,甚至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
      刚要福身行礼。
      又被他扼住手腕,直接狠拽到跟前。
      她的大腿抵在了他的双膝上,身子微微往天子脸上倾倒。
      怕摔。
      乌雪昭不由自主伸手,扶住了天子的双肩。
      脑袋稍低,低出浅浅的红晕,今日是一身青碧衣裙,越发衬得人如白云出岫,眼似皎月腾升。
      桓崇郁松开手,揽住她的腰,往腿上带了几分。
      他腿长,又故意虚虚并拢,不给她留站立余地。
      这姿势她根本站不稳,努力撑着他的肩头,才堪堪能够不失态、不冒犯地他同天子相顾而言。
      胳膊和腰,都颇为费劲。
      桓崇郁似不觉得她腰间吃力。
      左掌轻托在她后腰上,有意无意轻抚,摩挲他常戴的那枚玉扳指似的。
      他挑起眼尾,游刃有余地,以坐姿逼供:“方才你说朕是你的什么?”
      乌雪昭哑然。
      家兄……
      她真胆大,怎么敢说天子是她兄长。
      可眼睫已经无法再垂,与天子离得如此之近,双眸中惶惶之色,暴露无遗。
      两度轻启檀口,未出一言。
      乌雪昭索性放弃,越发的沉默。
      这是又不打算说话了。
      桓崇郁眼中冷色不减,右掌覆上那一团。
      隔着夏日薄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乌雪昭脊背发颤,眉头轻蹙,胳膊都软了几分。
      有些撑不住了。
      “家兄?”
      桓崇郁拇指上的玉扳指,似无意间擦过了那一点隐隐透出来的朱蕊。
      轻笑着替她作了回答。
      乌雪昭猛地弯了腰肢,彻底跌倒在天子怀中。
      恰好与他交颈。
      起起伏伏的呼吸喷在他的下颌处。
      桓崇郁宽肩窄腰,手臂修长瘦劲。
      金线玄衣勾勒出的身形轮廓,冷厉霸道。
      对比之下,怀中人此刻就像荷风里的一支冉冉芙蕖,腰肢一捏就断似的。
      叫人怜娇。
      桓崇郁脸无波澜,眸色却黯了许多。
      横抱起乌雪昭起身,宽袖一覆,往外走去。
      男子越来越烈,而女子却越来越软。
      乌雪昭已经暂时起不来了,只能攀附住他的肩,克制住不匀的气息问道:“皇上……您要带臣女去哪里?”
      “朕的家。”
      桓崇郁哑声说。
      十王府,桓崇郁曾经睡过的旧榻上。
      一室春。
      桓崇郁浑身出了薄汗,眼前雪浪翻涌,而她唇齿紧咬,一点声响都没有,根本令人不满足。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俯身吻下去。
      顷刻间,终于听到了满意的声音。
      -
      乌雪昭醒来已是隔日清晨,醒神后,想起茵姐儿还在梨园,而她彻夜未归……
      悄悄从床榻上爬起来,惊动了桓崇郁。
      明明只是碰到了他的大拇指,没多大的动作。
      可天子却偏偏醒来了。
      桓崇郁睁开眼,冷而慵懒地往她脸上掠了一眼。
      喉结轻滚,嗓音还带着清晨醒来的喑哑:“干什么?”
      乌雪昭又坐回去,嗓音温和清浅:“臣女该回家了。”
      桓崇郁大抵明白她的心情。
      只是昨夜见她累了,未曾多言。
      喊了郑喜进来,在蓝绸帘外面交代。
      郑喜的声音缓缓地送进来:“乌姑娘放心,您的妹妹已经安然无恙送回去了。永宁侯府的马车在外面等着,一会儿自送您回去。”
      安定了乌雪昭的心。
      桓崇郁在枕头上,淡淡瞥了乌雪昭一眼。
      “这下放心了?”
      乌雪昭点了点头。
      郑喜要是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就不会在他身边留到现在。
      桓崇郁闭上眼,皱眉揉了揉眉骨,发觉手里少了什么东西,睁眼一看,玉扳指不知掉哪里去了。
      随口吩咐:“替朕找找。”
      乌雪昭见天子手指上空空如也,当然知道丢了什么东西……
      她往床榻上左右一看,玉扳指被压在天子的枕下。
      “在您枕下。”
      桓崇郁也没了睡意,起身推开枕头,拿起玉扳指。
      却没戴。
      伸到乌雪昭面前,淡声说:“替朕戴上。”
      乌雪昭去接玉扳指,碰到了天子的指头,他的手带一点锦被里裹出来的余热,虽硬却有温度,触感不差。
      她拿着玉扳指,想往桓崇郁手上套。
      但不知套左手还是右手好。
      桓崇郁勾唇:“已经忘了?”
      经天子一提醒,乌雪昭更忘不了,她拉起他的右手,轻轻握住,套上了他的大拇指,轻声说:“好了。”
      桓崇郁叫了宫人打水进来。
      二人洗漱后,还未换掉昨日的衣衫。
      昨夜同眠只是临时起意,乌雪昭没得换,桓崇郁是单纯的懒得换,今日在王府里头,倒还住的舒服,暂时不想回宫。
      两人简单用过早膳。
      桓崇郁回了之前用的书房。
      乌雪昭在王府里也不好随意走动,天子去哪儿,她就跟去了哪儿。
      进了书房,见天子在里面执刀雕刻。
      这种需要静心的事,她怕打扰,撩起帘子没一会儿,就放下准备转身走了。
      里头却叫住她:“进来。”
      乌雪昭又转身进去。
      这座王府的书房并不大,就一把椅子,被天子坐了,她没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