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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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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 第28节
      虞冷月在睡梦中,不由自主缩了缩胳膊。
      周临渊弯腰,拾起另一边罗汉床上的薄绒毯,轻盖在虞冷月肩头。
      手刚落下去,闪动的火光下,她的睫毛微弱地颤动着,像蝶翅震动欲飞。
      似要随时醒来。
      虞冷月的确惊醒。
      蓦地睁开眼,便见眼前一张那么近的清冷隽美容颜。
      迷蒙双眼顿然清明,如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亮着微光。
      虞冷月歪着脑袋,脸颊紧贴胳膊,倒映火光的眼眸忽明忽灭,嗓音有点刚苏醒的慵懒娇气:“顾郎是在关心我?”
      又伸出红酥手,拽着他白色的袖口,缓缓地荡着,像随手扯着一截雪后松枝。
      周临渊将绒毯撂在虞冷月肩头,便直起挺拔清癯的身子。
      顺便拨开袖口上她纤细的手,不咸不淡地问:“睡够了?”
      虞冷月裹着坐起来,笑着点头:“够了。”
      夏日做生意实在是太累了,船上格外凉爽,舒服得让人忍不住贪睡。
      倒是辜负了一幕幕水上的夜色。
      “你在香囊里头放的是什么?”
      周临渊盯着虞冷月的眼睛,问得很认真。
      虞冷月微愣,脑子里百转千回。
      他今天才问,也就是说,今天才看到香囊里的东西——香囊其实今天被他戴在身上了?
      周临渊似乎看穿虞冷月心中所想。
      神色却没有白日在车厢里,被她当街撩拨的不自在。
      毕竟,在这艘画舫里,可不像在街面上。
      他甚至靠上了背后柔软的迎枕。
      明明是以一种闲散从容的姿态,却似乎连屋子里的火光,都像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虞冷月发丝都被他高高在上的姿态束缚了似的。
      顷刻间脊背绷直。
      周临渊白皙的手背上,落了一团跳跃着的柔和烛光,发光的彩釉瓷器一样。
      指尖不经意掠过自己的腰间,大腿。
      那都是她白天碰过的地方。
      清淡嗓音莫名也有了温柔感:“我戴了,伶娘现在还想拿回去吗?”
      千里雪山,漫天霜雪。
      松枝上无声抖落的簌簌雪点,都能轻而易举令人颤栗。
      虞冷月抬脚朝他前进一步,却被他横出的腿绊了一下,投怀送抱般的,跌进周临渊的怀里。
      她跌得很重,要不是被他抱了一下,不定会摔到哪里。
      蹙眉勾着他的脖子,不经意间嗅到冽雪含混着冬植的淡香。
      冷幽幽,沁入肺腑,比今夜船底的水还清爽冰凉。
      虞冷月起抬头。
      他漆黑的眼眸新雪覆过似的,清清冷冷。
      她大胆地用手指描摹他的眉眼,高挺陡峭的鼻梁,薄薄的唇。
      声音低了下来,是只有说给他听的羞怯私语:“里面放了编织成的情虫,据说让心悦的男子贴身戴着,这男子就会日渐喜欢上自己,促成一对两情相悦的佳侣。”
      周临渊唇角漫上笑。
      落在她的后腰的手掌,一点点往上,抚抱着她贴近他的怀里。
      他的脸陡然近在眼前。
      虞冷月轻咛一声。
      唇瓣与唇瓣,若即若离,几乎就要碰上去。
      若呼吸声也能化作焰光。
      她的呼吸一定着了风一般,频频闪动。
      作者有话说:
      在吗在吗
      周日入v肥章等你们~
      在的读者留个爪让寂寞单机的西瓜看看0v0
      第22章
      任何女子受到周临渊的引诱,都很难无动于衷。
      虞冷月仰脖渐渐地凑过去,想吻他的薄唇。
      周临渊是恶劣的坏子。
      格外欣赏她惶惶渴求,却求而不得的神情,像极了围林里的啃不到嫩叶的小鹿。
      等到她又凑过来些许,他便又挪开分毫,仿佛有意徐徐诱之。
      在虞冷月眼里,他就似乎总在毫厘之间,偏偏就是触不到。
      如一片随风飘零的雪花,一旦有人想靠近,就往远处飞舞。
      这要是还看不出他戏弄人的心思。
      她就是傻子。
      风月里的较量,针尖对麦芒。
      先沉沦的是痴子。
      虞冷月眼中热情消退。
      她索性将下巴搁在周临渊胸口,懒懒地趴在他身上,不想动了,还生着气说:“香囊送了顾郎,就是顾郎的了,我不拿回来了。你好好留着吧!”
      周临渊睨她一眼,淡声道:“那还不起来?”
      虞冷月轻哼一声道:“我出去赏月。”
      周临渊瞧着她的背影,缓缓抿下唇角淡薄的笑意,起身跟了出去。
      虞冷月出去之后,坐在外面甲板的圈椅上。
      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唤道:“顾郎,你快过来。”
      周临渊不疾不徐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夜色如幕,一轮小小巧巧的毛月亮倒映在琉璃水面。
      画舫轻轻飘荡,树枝摆动时,便听得风声吟啸。
      虞冷月托腮看着湖岸的万家灯火。
      忽然侧头,弯着唇角无端喊道:“顾郎。”
      周临渊闻声望向她。
      虞冷月点漆爽眸,凝着真切的欣喜:“以后就算是忘了有过今日,那水里朦朦胧胧的月亮,回忆起来也依稀能记得是美好的。”
      说完她就继续去看天,看水,看湖岸。
      周临渊闭了闭眼,水声、蝉鸣、她靠过来的呼吸声。
      的确朦胧,美妙。
      夜色渐深,再迟就回不去了。
      周临渊吩咐人调头回去。
      眼看要到岸边,周临渊这才问:“家中有人要去一趟金陵,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托人带回来。”
      虞冷月眼眸一亮,问道:“能给我的丫头也顺便带一些吗?”
      周临渊斜她一眼,声音淡淡的:“你倒心疼你的丫头。”
      虞冷月凑过去挽着他的手臂,说:“只要是自己人,我都疼。难道我不疼顾郎?”
      周临渊置之一笑。
      这女人,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他也并没有探究下去的欲望。
      画舫靠岸。
      两人上了马车。
      周临渊吩咐车夫将虞冷月送回三必茶铺后门。
      下车时,周临渊道:“想好了要什么,告诉海岩,最迟明日晚之前。”
      虞冷月刚要应一声,便同他道别。
      周临渊就从车帘里递出来一个包袱。
      虞冷月伸手接了,什么都还没问清楚,他人并马车就一起走了。
      虞冷月就着月色打开包袱一看,里头是几刀纸、颜料,和几张花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