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学不学

  江醒觉得有点勒得慌。
  “……没事，快放寒假了, 我想事情。”
  他们两个的关系在学校里瞒得很好, 江醒除了陆飞承谁也没告诉。
  纪煦好奇：“想什么？”
  “……”
  江醒摩挲了下手机,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和苏家脱离关系之后, 就不用再控分了，他一直瞒着纪煦这件事，要是骤然说出来, 纪煦会不会生气。
  或者说, 会不会因为他成绩蓦的提升, 而产生落差感。江醒最近看了不少青春风的小说，总结了很多经验，其中有一条分手的原因，就是‘成绩太悬殊’。
  他发愁的看了一眼纪煦。
  一学期都快过去了，这家伙的成绩怎么就不见半点提升呢。
  “说不说？”
  纪煦被他看得莫名，一双手暗搓搓摸到了江醒的痒痒肉，挑眉道：“不说我可就挠了。”
  江醒下意识想躲，却被纪煦的腿缠住腰，生生困住。
  “……”
  他抬头对上纪煦笑吟吟的眼。
  江醒顿了顿：“你这次期末考试，要是能考到150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纪煦眼睛一亮，掷地有声：“那我要一百次你主动的亲亲！五十次深一点的，五十次浅一点的！”
  那次生日过后，平日里除了挨挨蹭蹭，江醒都没有主动亲过几回！
  江醒：“……”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纪煦的脸：“不行。”
  谈恋爱之后，他觉得自己像是真的养了条狗狗。
  大狗狗脸垮了下去。
  大狗狗对小猫发动了【缠人大法】。
  小猫抗拒，抗拒无效。
  【缠人大法】大成功。
  ……
  江醒衣服都乱了，被纪煦挠着痒痒肉按在床上，他扶额道：“……五十次亲亲。”
  纪煦坚定：“一百次亲亲！”
  江醒：“四十次。”
  纪煦：“那好吧，九十次！”
  江醒：“三十次。”
  纪煦：“……”
  qaq
  他委屈地把脑袋埋进江醒的颈窝，闷声闷气道：“好吧，五十次就五十次。”
  “我可没欺负你。”
  江醒忍不住想笑：“你先考到再说。”
  纪煦思索：“我能考到的，同桌，你要不要也定个目标？比如说考到250，换成我给你一百个亲亲？”
  熄灯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
  江醒沉默一会，然后伸出手，找准方位，捏了捏纪煦的脸。
  “冬天了，你脸皮也穿衣服了？”
  纪煦就笑，胸腔压在江醒的胸膛上，笑声的震动和心跳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鲜明。
  可是笑完之后，他们两个都没有出声。
  宿舍有地暖，将寒气隔绝在窗外。
  微妙的静谧在狭小的空间里漾开细微的波澜。
  良久，江醒开口：“吵到我了。”
  纪煦眨眨眼：“什么？”
  江醒指尖戳了下纪煦胸膛上方。
  “……哦，”纪煦耳朵红了红，理直气壮，“那怎么办？”
  江醒：“……回你上铺睡觉去。”
  纪煦：“自己睡冷。”
  “以前怎么不冷？”
  “不知道，今天突然就冷了。”
  “……纪煦！”
  “同桌~”
  “会很挤。”
  江醒叹气，学校的床铺确实不大，睡一个人正好，睡两个人就太勉强了。
  纪煦闻言翻了个身，努力把自己贴在墙上，给江醒让出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很是大方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就睡这么一点儿，其他都是你的。”
  他扯开被子，趁着江醒不注意，一把裹住，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纪煦满足道：“好啦！”
  “……”
  江醒努力把自己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喘匀了一口气，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于瞬间失去了高光，透着股生无可恋。
  他和纪煦身高之差几风厘米，但是体型差的有点多。
  “同桌，明天后天期末考，考完放假，你要是回家的话，我就好久看不到你，这两天让我抱着你睡，好吗。”
  纪煦蹭了下江醒的肩膀。
  江醒被裹着怀里，周围都是热腾腾的暖意。
  暖意生出困意。
  他悄悄放软了身体，缩在纪煦的怀里，然后闭上眼睛，不动了。
  他睡的很安心。
  像是憩在狗狗软乎乎肚皮下的高冷小猫。
  ——
  考试过的飞快，两天时间眨眼就过。
  无论考的如何，学校洋溢的欢快的放假气氛已经飘满了每一个角落。
  行李箱的滑轮从地面辘辘滑过，还有帮孩子背着被子的家长，一路说说笑笑，校门外停满了车。
  江醒是晚上六点的高铁，他收拾完行李，就被纪煦送到了车站。
  和上次送陆飞承不一样，纪煦一直跟着他，把他送到了进站口。车站的风有点大，围巾被吹的扬起。
  江醒低下头，任由纪煦给他细致的掖好围巾。
  他羽绒服是白色长款，围巾驼色，很简单的颜色，也很干净。
  围巾是纪煦亲手织的，自从织了手套之后，他手艺涨的飞快，用他的话说，就是基因里可能有几分遗传自纪奶奶的天分。
  轻柔的女声从广播传来：
  “乘坐x-571次列车的乘客，请在d区有序候车，候车时检查自己的车票……”
  江醒看了看时间：“我走了。”
  “嗯。”
  纪煦把行李递给他，看着江醒的眼睛，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平常的粘人劲儿和不正经，被他收的一干二净。
  压低的眉眼给他添了几分沉稳的气质。
  “你给家里买的云照特产带了吗？”
  他记得江醒专门出去挑了很久。
  “带了。”
  纪煦看着他，片刻后，低声道：“都快走了，也不抱抱我。”
  他不想和江醒分开，但是也没有立场让江醒留下，同样，他也要留在云照照顾家里的老人，不能离开太久。
  江醒眉梢露出点笑，主动上前一步，抱住了纪煦。他现在还不能说太多，但是这次离开之后再回来，他会和纪煦都说清楚的。
  然后揪着纪煦的领子，叫他好好学习。
  “……过不了多久，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脱离苏家的事情，起码要等到过完年再说，年，是一年到头，该团圆和美的日子，不能因为他一个外人，就把年的快乐都破坏了。
  江醒说：“到时候还请你收留我一下。”
  纪煦笑了笑：“那就允许我收留你一辈子吧。”
  他忍不住揉了揉江醒触感极好的柔软发丝，“走吧，再留该赶不上车了。”
  江醒：“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