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娘

  唐曼要上最后一妆，官妆的平妆时候，胡集的第二妆透出来了，这是吃妆，这是起了祸心了，要控制着唐曼。
  两个都没有能把胡集的妆压住了。
  为什么？
  唐曼犹豫了一下，上官妆的平妆，速度很快，二十分钟不到，那把刷子收刷，十几刷，几秒钟完事。
  唐曼把上收拾东西，把化妆箱盖上。
  “完妆了。”唐曼拎着化妆箱，走到门口。
  胡集看妆，竟然离得很近在看，四妆相盖，最后融成了花妆，那是在变化中，这个变化是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花妆让人喜欢的原因就是，不定，最后成什么妆。
  胡集消失了，唐曼一哆嗦。
  唐曼知道，换拉了。
  唐曼出去，沈村问：“胡师傅呢？”
  “出事了，胡师傅不存在了，如果你想报警，或者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我不会说的。”唐曼说。
  沈村闭上了眼睛上，想了半天说：“胡师傅没来过，你一个人完成的妆。”
  唐曼下山，上车，一身的冷汗。
  唐曼抽了根烟，开车回家。
  把化妆箱锁好，坐在院子里喝啤酒。
  她的手都在哆嗦着。
  胡集果然是起了祸心了，那野妆到底是怎么妆？能吞妆？
  唐曼没有想明白。
  休息。
  第二天上班，牢蕊来电话了，说内艳的事情。
  “她必须到你们场子去学习两个月。”牢蕊说。
  “上面命令你的吧？”唐曼问。
  “对，你不用管她，随她折腾。”牢蕊说。
  牢蕊的电话刚放下，这内艳就进了办公室，速度够快的了。
  “你找主任安排。”唐曼没等内艳说。
  “好。”内艳想了一下，出来。
  唐曼喝茶，十点多，给凌老太打了电话。
  “师父，我安全。”唐曼说。
  “我知道你会安全的。”
  “我不明白，胡集的那个妆怎么会吞妆呢？”
  唐曼问。
  “血清上妆，就会这样的，记住了，你没有和胡集上过什么妆的。”凌老太挂了电话。
  突然楼下就乱了，唐曼跑到窗户那儿看，董礼一身白，站在化妆师办公室的门口。
  所有的人都在看董礼。
  董礼转身，往办公楼来了。
  摇着马尾辫儿进来的。
  “师父，我回来了。”董礼笑着，走过来。
  “回来就好。”唐曼有点懵。
  “师父，中午上哪儿去干饭去？”董礼问。
  这董礼忘记了那些事情吗？
  “师父，发什么呆呢？那些人看到我，怎么都叫起来了？”董礼问。
  唐曼知道，董礼把那段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
  “他们有病。”唐曼说。
  董礼说：“那我先去忙。”
  “别了，你去凌师父那儿看看，她想你了，买点她爱吃的。”唐曼说。
  董礼说：“好勒，我保证办得明明白白。”
  董礼摇马尾辫儿走了。
  依然是快乐的董礼。
  董礼有点乱了。
  快中午的时候，董礼来电话，问：“师父，完成任务，上哪儿去干饭？”
  “你喜欢大排档，去哪儿。”唐曼说。
  唐曼去大排档，带着银燕过去。
  唐曼给介绍了银燕，董礼愣了一下说：“师妹好。”
  喝啤酒，董礼问：“师父，这收徒弟也是太快了吧？”
  “我的事，你管不着。”唐曼说。
  “切，我才不愿意管你呢。”董礼把啤酒干了。
  “慢点喝。”唐曼说。
  “这么喝痛快，来，小师妹，干一个。”董礼的小疯劲儿就上来了。
  竹子从那边往过走，唐曼心想，坏了。
  竹子果然看到了董礼。
  站住了，傻看着。
  董礼也看到了竹子，站起来，半天说：“师父，你的竹子怎么成了要饭了吧？老天呀，太可笑了，哈哈哈……这玩什么呢？”
  竹子的眼睛里有泪，没说话，转身走了。
  “竹子，竹子……”董礼喊。
  “别瞎喊了，拍戏呢！”唐曼说。
  “竹子不玩雕刻，玩戏了？老天爷。”董礼大笑起来。
  唐曼心里很酸，董礼回位了，可是回到的时间不对，没对上这个喳儿。
  唐曼心里很不舒服。
  回去，董礼自然是跟着的。
  进宅子，董礼愣了半天说：“师父，这宅子……”
  “我换地方了，你的那些破东西我没拿，你自己找一个房间住，里面什么都是齐全的。”唐曼说。
  董礼找了一个在池塘边的房子，有一半在水面上。
  董礼摇头马尾辫进唐曼的房间。
  “师父，我去休息了，晚上大排档干饭。”
  “好。”
  董礼走了，留下的是痛。
  唐曼半夜才睡，实在是太纠结了。
  董礼把那一段全部忘记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唐曼就接到了唐人的电话。
  “我就在你宅子外面的路上，自己过来，马上。”唐人说。
  唐曼出去，到外面的路上，唐人招手，唐曼上车。
  “说一件事情，你要控制你自己，竹子死了。”唐人说。
  唐曼当时就懵了，唐人不说谎话的。
  唐曼突然一下，就嚎叫起来，头撞着中控台。
  唐人没说话。
  一会儿，唐人说：“要看一眼吗？”
  “哥，哥……”
  唐人搂住了唐曼。
  “没事，没事，有哥呢。”
  唐曼缓过来，想了很久说：“见一面吧。”
  唐人开车，一个靠山的房子。
  “这是竹子后来买下的房子，他后来一直在这儿呆着。”
  车停下来，唐曼坐在那儿，唐人下车先过去的。
  竹子在一个房间里，竟然是冷柜，这说明，竹子早就有准备了。
  竹子是少数民族，土葬。
  唐人出来，拉开车门。
  “要看吗？”唐人说。
  唐曼下车，站了半天， 进去，唐人跟着。
  进去，唐曼看着，竹子没有蒙尸布，化妆过妆了，是纳棺师的妆，不是胡集，胡集已经是替位了，这个世界没有胡集这个人了。
  唐曼看着，站了几分钟，转身就出来了，上车。
  “哥，回去。”
  唐人把唐曼送回去，把董礼叫出来说：“这几天看好你师父，寸步不离。”
  “噢，知道了。”董礼有点发懵。
  董礼让唐曼睡了。
  就一直守着，坐在椅子上，看着唐曼。
  一夜没睡，唐曼早晨起来，看着董礼，也明白了。
  “你一夜没睡？”
  “必须的。”
  安排早餐，银燕开车，上班。
  董礼送唐曼进办公室，就去化妆师办公室。
  唐曼告诉办公室主任，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找她。
  唐曼在沙发上睡了，她不是想睡，想忘记这痛苦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