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娘

  那个化妆师竟然绊线都没绊，唐曼也没办法提醒。
  评审组有人直接说了：“四台吧，请下台。”
  她还傻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半天才下台。
  “你绊线都没有绊。”评审的人说。
  又一名化妆师补进来。
  唐曼出去了，那名化妆师在外面哭，其它的人安慰着。
  唐曼知道，自己场子里的化妆师是什么水平。
  “好了，别哭了，你太紧张了。”唐曼说。
  唐曼在外面抽根烟回去。
  十点，结束。
  唐曼让考核完的人回去，把最后几个化妆师换过来。
  下午评级，高级，中级，就混台了。
  用的是义尸，义尸的难度加大，因为不是实台，人会放松不少，就加大了难度。
  唐曼看着，有的化妆师的水平确实是很高，有的就是混水摸鱼的嫌疑了。
  有一名进高级的化妆师，把义尸都给钻碎了，当时发出来很大的动静来。
  “各位化妆师，暂停，清台。”主持人说。
  工作人员上来，把那个义尸给清了台，又被上义尸，那名化妆师竟然还要上妆。
  “您可以下台了。”主持人说。
  “为什么？这是质量的问题，而不是操作的问题。”化妆师不服。
  “这个我们马上会有一个结论的，如果真是质量的问题，我们可以再给你机会的，请下台。”
  这名化妆师不服气的样子。
  唐曼当时就看出来了，在修整身体部分的时候，用的钻，部位不对，而且钻点过多，这是太想修整好了，太过了，导致的碎尸。
  结束后，评审小组进了会议室，那义尸摆在那儿。
  那个化妆师的领导也在。
  “大家看看，这义尸，碎的原因，是不是质量的问题。”省副场长说，牢蕊没出面。
  唐曼也不好表态。
  有人说，这个需要质检人员。
  副场长说：“让质检人员进来。”
  看来出事后，就把一切安排好了。
  质检人员进来，看后说：“是人为。”
  质检人员给出了检查的报告，出去了。
  “义尸十二万，是新的义尸。”副场长的意思明显了。
  看着那名化妆师的领导。
  “这个由个人来赔偿。”那领导居然这样说。
  那名化妆师叫进来了，一听就哭了。
  牢蕊进来了。
  听了副场长汇报，牢蕊说：“好了，把义尸分解后，和其它的损坏的义尸组装一下就可以了，不用赔偿，大家都挺累了，去休息。”
  人出去了，唐曼留下来了。
  “小曼，有人为难你呀，明天上午九点，所有的评级就都结束了，有人提出来，让你上妆。”牢蕊说。
  “什么情况？”唐曼问。
  “这些评审中，有人对你的教授级别化妆师是质疑的。”牢蕊说。
  “质疑？质疑我也是教授级别的化妆师了。”唐曼笑起来。
  “有人不服，让你上的妆就是那个虫尸。”牢蕊说。
  “我能上。”唐曼说。
  “虫尸有细菌，毒素，必须要处理，要开孔，尸虫就会爬出来，往里注入高深度的酒精杀死，那尸虫就会往外涌，外面再喷杀，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步，密集恐惧症根本就做不了，就是正常的人，也是难以承受的，而且风险很大。”牢蕊说。
  “是呀，如果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发现了我们就要给处理，这是职业的道德，操守。”唐曼说。
  “我需要一个助妆的，最好是银燕，你们配合，其它的人我担心互相之间不了解，没有默契。”牢蕊说。
  “我让银燕明天九点前到。”
  “好，一定注意。”牢蕊叹了口气。
  第二天，混审，三个级别的化妆师，一起上台。
  九点之前全部结束。
  主持人说：“评级到这儿就结束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下面是由唐曼教授做一个演妆，让大家多学习，开开眼界。”
  唐曼看了银燕一眼。
  “升台。”主持人说。
  银燕就先上了台，准备，防护是一级的，一切都准备完了，银燕举了一下手。
  唐曼上台，揭开尸布，是昨天的那虫尸，外面已经有虫子爬出来了。
  银燕紧张。
  唐曼把钻拿了也来，银燕把酒精喷桶接上细管子。
  “一会儿把管儿插上后，手动给压，我说停，你不要多打一下，如果喷了，你立刻就离开。”唐曼说。
  银燕点头。
  钻孔，开孔后，尸虫就往外爬，唐曼插上管子。
  “给压。”
  银燕一点一点给压。
  唐曼拿着喷壶，喷杀出来的虫子。
  唐曼感觉头发里全是虫子一样，在爬着，最后就是身上。
  银燕也动了几下，应该是同样的感觉。
  “好了。”
  唐曼说，不再给压，这种尸虫，需要高浓度酒精六分钟以上的喷杀，才能死亡。
  银燕喷杀外面的，唐曼站在一边看着说：“一会儿，完事，你来上妆，平妆平上就可以了，这些人看的重点就是这个。”唐曼小声说。
  十多分钟了，唐曼说：“我在后面钻孔，你给压，把尸虫全部喷压出来。
  唐曼把桶准备好，把尸体头部移到台外。
  钻孔。
  “开始。”唐曼说。
  银燕打压，喷出来，那虫子成千上万的，唐曼差点没吐了。
  “小燕，你不要看这边，一会儿你要上妆的。”唐曼说。
  喷了四分钟多钟，干净了，唐曼说：“你到后面休息，这边我处理完，你进台。”
  银燕出去，唐曼举手。
  “把桶降下去，做处理。”
  桶降下去做处理。
  唐曼把尸体归位，开始用温水冲洗，大量的温冲洗，净身，半个小时后，唐曼给死者穿上衣服，收拾好后，叫银燕进来，唐曼出去，到花园没人的地方，抓头发，恶心的吐了。
  唐曼进淋浴室，冲了四十多分钟，才缓过来。
  出来抽烟，一个半小时，唐曼进去，银燕完妆了，唐曼看了一眼了来，松了口气。
  牢蕊出来，叫唐曼去办公室。
  “处理得不错，可是他们说，没有看到你上妆。”牢蕊说。
  “我看他们不是想看我上妆，而是想看我了事。”唐曼笑起来。
  “是呀，不管他们了，结束了，一会儿跟师傅去吃饭，那边的人让副场长陪着，我也就不过去了。”牢蕊收拾东西。
  唐曼出来，到洗澡室，在门口喊。
  “燕子，你没事吧？”唐曼喊。
  “师父，我没事，再冲一会儿。”银燕喊着。
  唐曼出来，坐在花园里，这个时候快十二点了，场子里也安静下来了。
  一个我往唐曼这边过来了，唐曼此刻谁也不想见，但是已经躲不开了。
  这个人已经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