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娘

  唐曼真的没找到。
  那画儿昨天夜里是在梦里，那真的吗？
  唐曼休息，天黑吃过饭，就去了十院。
  进去，果然，就是梦里的那个房间，那青山秀水的丧画就挂在墙了。
  唐曼都要疯了，这也太邪恶了。
  唐曼看了一眼窗户外面，激灵一下，楼下站着一个人，往这儿看。
  唐曼再看的时候，那个人就走了，不慌不忙的。
  唐曼伸手要摘画的时候，听到了声音。
  “过来呀，过来呀……”一个女人的声音，阴冷。
  唐曼站着，没动，声音又传来了。
  唐曼出去，走到走廊，没有人。
  但是声音又出来了，是在下一层。
  唐曼跟着声音走，一直到一楼，唐曼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那个女人进了一个房间。
  唐曼跟进去，那丧画竟然就在一楼的墙上了。
  跟梦里发生的一样。
  梦里接下来，就是打开了一个办公桌的抽屉，唐曼要去拉抽屉的时候，玻璃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脸，把唐曼吓是大叫一声，那个人似乎也吓了一跳，撒腿就跑。
  唐曼拉开抽屉，里面竟然是一截手骨，唐曼没有动。
  看了一眼丧画，就退出去，上车。
  第二天早晨，唐曼请了假，在天桥找到了就世人，开化。
  她过去，蹲下看着开化。
  “哟，唐大小姐。”
  “开师傅，我跟你可是没有仇，你这样造梦给我，几个意思？”唐曼问。
  “对， 我就造梦给你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我确实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看在你和刘师傅是朋友的面子上，别这样了，我受不了。”唐曼确实是要疯了。
  “造梦人，就世人，这是在指引你。”开化说完笑起来，笑得那个的邪性。
  “这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唐曼说。
  “本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但是江曼的伏灵是一直跟着你的，秀儿的事情和江曼有关系，我就得找你了。”开化说。
  “我和江曼也没有关系，你这么搞，是不是过分了？”唐曼急了。
  “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道理，你自己想吧，不要再来找我。”开化闭上了眼睛。
  唐曼气得发疯，一脚把开化的要饭盆子给踢了。
  唐曼去刘举那儿， 把事情说了。
  “事情发生了，你就要面对，你是双休双智，那开化是清楚的，青山秀水是最老的一代化妆师，她七窍流血而死，这一直是一个谜，开化也想弄明白。”刘举说。
  “那青山秀水跟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唐曼问。
  “你就别多问了，问得多了，事更多，造梦了，你就按照梦里的来。”刘举说。
  唐曼摇头，离开刘举那儿，自己到河边坐着。
  所有发生的事情，是太奇怪了。
  唐曼回家看青山秀水的日记。
  1977年8月14日 晴
  我戴着他给我的吊坠，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我突然对开化就产生了厌恶。
  这是不应该的，其实我还是犹豫的，我决定要和开化结婚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结了。
  我问了他，他告诉我，头发是结，是一个死人的头发，拴住我。
  我当时非常的生气，抽了他一个嘴巴，这也是太阴险了，我把吊坠扔掉了，把头发烧掉了，我以为这样能改变。
  但是，并没有，我发疯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他提出来去天津的火葬场，那是中国最早，最才的火葬场。
  我犹豫了。
  前两天，我不发现我在咳嗽着，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1977年8月29日 小雨
  我有病了，咳嗽不停，我去了医院检查，竟然是传染病，我当天去了十院。
  给我看病的是江医生，叫江曼，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给我办了住院，我的肺子出现了问题，我很紧张。
  唐曼合上日记，把江曼的日记拿出来。
  江曼的日记14：
  来了一个女人，名字很怪，很青，叫青山秀水，有点意思。
  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火葬场的化妆师。
  我留了她的血，当天晚上回家就作了画儿，她的血竟然和其它的不一样，画出来的画儿有一种特别的质在里面，很阴沉，这是我第一次遇到。
  也许她是化妆师的原因，我喜欢她的血。
  唐曼发现了致命的问题。
  就是说，江曼和青山秀水的日记时间是不对的。
  青山秀水的日记是1977年，而江曼的日记是2010年，就是江曼在医院当医生的时间。
  两个人不可能有交集的。
  这怎么回事？
  十院根本就没有第二个江曼，火葬场也没有第二个青山秀水。
  这让唐曼有点乱了。
  唐曼想不明白。
  夜里，梦又来了，又是十院，还是那个抽屉，那手指骨是什么意思？
  唐曼起来，一身冷汗。
  吃过饭上班，唐曼一直就冒虚汗。
  中午下班，去了刘举那儿。
  刘举给弄了吃的。
  说起这件事，刘举说：“就世人，造梦人，可以剪接这个梦，不同的年代都能剪接到一起，就是为了和某一件事情联系上。”
  “可是那日记可是真实的。”唐曼说。
  “确实是这样，但是日记的内容也是可以剪接的，就是说，唐曼的日记，或者说是青山秀水的日记，是假的，剪接的。”刘举说。
  “我拿到江曼的日记，这件事情还没有发生。”唐曼说。
  “也许造梦人早就盯上了这件事情，你看的日记不一定就是真的。”刘举说。
  “这怎么可能呢？”唐曼根本就不相信。
  “有一些事情，是理解不了，现在我们分析的是，开化到底让你做什么事情？肯定是和十院有关系，当年，我们假设，青山秀水到过十院，看过病，但是看病的不是那个医生。”刘举说。
  “那就查一下十院当年的档案。”唐曼说。
  “十院的档案当年确实是留存了，也封起来了，不知道还能查到不？”刘举说。
  唐曼找了叫组长。
  十院的档案都放到了现在的六院，十院撤院后，归到了六院。
  在六院的档案室里，堆放着上千本的档案。
  档案室的人说：“其实早就应该处理掉的，没有管，就一直放在这儿，你们想查什么，就自己找吧，但是，不能带走，不能复印，这个规矩还是要守的。”
  唐曼看了一眼叫组长。
  “你就在这儿找吧，我真的帮不了你。”叫组长走了。
  这个档案室没有窗户，灯也不是太亮，一股书的潮味。
  唐曼开始翻这些档案，想找到当年青山秀水住院的档棺，还有江曼的档案，也真是不容易在。
  唐曼没有想到，三个多小时后，竟然找到了青山秀水的档案，可是拿出来的时候，唐曼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