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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扒出对家的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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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9)
      光线很暗,即便是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陈词的脸也显得十分模糊,但他那双眼睛却十分明亮,就像两片明镜,在黑暗里照得人心惊又心痒。
      最终南木生侧身往回走,并说道:跟我进来拿吧。
      陈词也不假客气,一个大跨步就跟了进去,由于是相邻的套房,南木生房内的陈设和陈词那间相差无几,茶几上那盏香薰蜡烛正发些幽幽的光,整间屋子内充斥着淡淡的薄荷香味,不知道为什么,陈词下意识就觉得这味道跟南木生十分相配。
      仔细一看,那盏香薰蜡烛旁边还放着一本书,陈词不仅在心里嗤了一声,吐槽的话永远比脑子跑得更快:生哥不愧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停电都不忘学习呢!我们祖国要是多点你这种人才,何愁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不过对于陈词这种充满反讽意味的话,南木生似乎不太介意,拿了一支蜡烛就递到陈词手里:给。
      把蜡烛交给陈词后,南木生就又坐到了沙发上,把那本书拿了起来,蜡烛的光映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也映得纸张泛黄。
      陈词有些好奇,将脑袋凑过去:你看的什么书?
      你不会看的书。
      陈词也并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看?说得他们多熟一样。便不太客气地伸手把书的封面掀过来,只见幽幽的烛光下,照映出那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后汉书》,好吧文言文!确实是他不会看的书,不仅不会看,还看不懂。
      人果然会吃没有文化的亏陈词虽然也是正经的一本大学毕业,但非985,也非211,勉勉强强挤进了一个双一流,一流的还是别人的专业,陈词的父母也想过送他去国外留学,但从小在国外生活过的陈词深知外国的月亮也没有比较圆,便选择了留在国内高考。哪个中国学生读书的时候没有过清华北大梦,所以当陈词碰见南木生的时候,不管他嘴上承不承认,打从内心来说,就这方面,他还是有点羡慕南木生。
      好看吗?陈词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挺好看的,南木生微微抬头,烛光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柔和,你要看吗?
      陈词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怕我直接看睡着了,明天早上起来就要出大问题。
      看书能出什么大问题?
      因为我大概率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陈词撇撇嘴,我要是在你这里睡着了,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两顶流酒店共度春宵#,详情速戳!
      南木生忍不住低笑出声:听起来还挺有趣。
      有趣个屁!陈词当即反驳,并且翻了一个并不怎么明显的白眼,谁要跟你共度春宵?你可别瞎说!
      南木生停下了翻书的手,他抬眼深深望向陈词,烛火也在他眸中晃动,直到把陈词都看得有些许不自在,南木生才发出沉沉的声音: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四个字一直是你在说。
      或许是因为烛光太过朦胧,让南木生的面庞和声音都像裹上了一层轻纱,落在陈词眼里、耳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的卷走。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词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紧张,努力压制住自己心里那股异样,十秒钟以后,陈词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是这两天跟南木生这个基佬碰面太多了,影响了自己的脑回路,艹!一定是这样。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言语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漏洞,陈词现在觉得很头疼,于是又烦躁又无奈地说:你可别误会,我对你可没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那方面的意思是哪方面的意思?
      就是共度春宵那方面的意思。陈词话音刚落,就听见面前的人发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声,陈词大骂一声,暗叫又掉坑里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见南木生笑得肩膀都在抖动,那一刻,陈词发誓他此生不愿再听到共度春宵四个字。抓了一把后脑勺的头发,陈词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口:我走了。
      掂量掂量了自己手中的蜡烛,特么的都是蜡烛惹的祸,看他不把这根蜡烛烧得连渣都不剩!
      刚准备迈开脚,南木生就从身后叫住了他,还转了转语调,陈词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词,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南木生说,你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
      第16章 、第十六章
      像是可爱这种词汇,陈词不是没有遇到过,虽然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气概一百八十米高的威武大男人,但粉丝在网上一口一个宝贝、乖乖、崽崽,不管陈词承不承认,久而久之也就脱敏了,也并没有觉得这个词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可是当可爱两个字从南木生口中说出来,陈词当场就愣住了,当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以后,陈词差点下意识地抱头□□,想他一个身高一米八,拥有六块腹肌,手臂肌肉亮出来闪瞎别人24k钛合金狗眼的绝世大直男(自认为的),竟然被另外一个男人夸可爱,关键是夸他的人还是他对家,那感觉实在难以形容,就像是他读书那会儿考试,问君能有几多愁?一看分数五十九。
      可偏偏说这话的人还无比淡定,甚至还隔着幽幽的烛光冲陈词淡淡一笑,南木生那一笑直接让陈词脑袋里那最后一根紧绷的弦断成两半,紧接着就看见陈词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差点把手里的蜡烛捏断,以发泄内心的郁闷。
      我艹!陈词叫嚣,你这个人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南木生却表情淡淡,一脸无辜:我哪里惹到你了?
      从上到下,哪里都惹到我了!陈词十分不客气地反击。
      看来,你的确看我很不顺眼。
      这种话你自己知道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南木生轻抬了一下眉头,都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但这句古话在南木生这里显然不适用,无论陈词如何明里暗里的挖苦嘲讽,南木生都像是那坐在庙里的菩萨,一点不为所动,甚至偶尔说出两句话来直让陈词抱头呐喊。
      陈词想不明白明明在昨天之前,他和南木生还只是十分单纯的对家关系,过着你抢抢我的资源,我发发你的黑料,这种纯洁又美好的生活,可偏偏就在这短短的二十四小时之间,他们竟然莫名其妙地碰面了三次,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多出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陈词觉得老天爷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那蜡烛你还要吗?南木生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无论陈词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的情绪有太大波动。
      该怎么形容南木生这种人呢?陈词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漂亮的奢侈品。他让无数人心生向往,但却又贵得让无数人望而却步,他只需要坐在那里,根本无需费力争辩什么,就让别人自惭形秽。陈词骨子里多少有些都属于自己的骄傲,生活中,大多数时候他都懒得同人去计较,可是偏偏南木生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让他抓狂无比。
      陈词握了握手中的蜡烛,一脸警惕:欸,一码归一码,我对你有成见,可蜡烛是无辜的。
      笑话,他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心理工作来这里,总不能过来听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以后,再空手而归,那他陈大明星不是亏大发了!
      那你要过来坐坐吗?南木生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又接着说,我的焖烧壶里面熬了粥。
      之前没注意到,听南木生这么一说,陈词才发现茶几上的确有个黑色的焖烧壶,因为光线太暗,陈词几乎忽略了它的存在,可不看还好,一看,陈词是真的觉得自己饿了,看完电影后,他就回到酒店睡觉,期间粒米未进,而且现在黑灯瞎火的,他也不认为哪个厨师有那炉火纯青的技艺,能够摸黑去厨房给他准备晚餐。
      于是在继蜡烛无辜之后,陈词又觉得粥也是无辜的,当然最无辜的是他的肚子。陈词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既然南木生都诚心诚意的邀请了,那他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为了防止他的心态被挨饿破坏,为了守护胃与肠道的和平,做一个帅气又迷人的吃货。
      几乎没有犹豫,陈词立刻掉头坐到了沙发上,顺带还把那个焖烧壶拉到了自己面前,一点儿不客气地问道:有多余的碗嘛?
      对于陈词的反应南木生似乎并不意外,指了一下茶几的另一端:有空余的饭盒。
      接下来就是陈某人自顾自打开了人家的焖烧壶,给自己盛了大半饭盒的粥,那粥里面放了玉米与山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陈词一边喝着,还不忘顺带吐槽了主人家一句:你喝粥竟然不配咸菜!
      喝粥不配咸菜,就犹如吃泡面没有调料包,易拉罐没有拉环,吃冰棍儿没有棍儿,总而言之缺少灵魂。
      咸菜里含有大量亚硝酸盐,吃多了,轻则营养不良,引起高血压,重则致癌。南木生十分善解人意地回答道。
      陈词则是轻嗤了一声,不以为然:你这话说得,跟我妈肯定有共同语言。
      陈词,南木生彻底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完全集中到了陈词身上,他说,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是吗?有这句话吗?
      见陈词那雷打不动的装蒜本领,南木生也只得无奈摇了摇头,烛光在陈词的脸上跳跃着,染上一层朦胧,仿佛也让陈词那张俊俏的脸卸下了所有攻击性,变得更加柔和,不得不说,陈词这人只要不开口,还真有点像童话里走出来的英俊王子,当然要让陈词不开口,难度堪比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童话里的王子。
      当陈词那大半碗粥快要见底的时候,他也没忘把焖烧壶往南木生面前推了推:喏,还有半壶,别说我不仗义。
      南木生拿起另一个饭盒往里盛粥,动作慢条斯理,不像在盛粥,反而像是在某家高级西餐厅吃牛排,有条不紊的模样跟陈词的大快朵颐形成强烈对比。
      室内的光线很暗,浑浊中带着迷离,屋外是台风大作,可或许是粥香太容易暖到人的心口,在摇曳的烛光之下,陈词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们这个样子还真像在吃烛光晚餐。
      南木生稍微一怔,随后嘴角浅笑:确实是烛光晚餐。
      气氛瞬间凝固住,紧接着就看见陈词放下碗筷,刷地一下站起来,连忙往门外走了,那样子还真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对于陈词的突然离开,南木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陈词却只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自己又乱说什么?记性都被狗吃了吗?
      艹!南木生该不会真的是什么东方蛊王吧?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第17章 、第十七章
      门砰的一声巨响,直到走到门外,陈词才从那种尴尬中又带着点混沌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第一个反正是:他为什么要跑?第二个反正是:艹!蜡烛忘拿了!
      陈词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刻说不清道不明的动摇,简直是有毛病,南木生不过是附和了一句烛光晚餐,他就腿比脑子快连忙跑路了,速度快得堪比撞树桩的兔子,陈词心里不禁无限懊悔,可为时已晚,南木生该不会误会什么吧?陈词眉头紧锁。
      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忘了蜡烛又丢人,陈词觉得这就是此刻对他最好的诠释,对于自己这种异样,陈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把一切归结于,一定是自己受了南木生那基佬磁场的影响,想他陈词一个活脱脱的钢铁大直男,突然一下子跟个gay老碰面,有点应激反应也正常。
      成功安慰自己的陈词紧接着又陷入了新的苦恼,要不要敲门把蜡烛再要过来?这敲门吧,自己刚才搞了一套溜之大吉的操作,再去要东西,岂不是显得很没面子?这要是不敲门吧,那他之前跑来南木生这边还有什么意义?这无用功不是更亏大了!
      与内心陷入挣扎的陈词不同,屋内的南木生倒是十分平静,看着那被陈词吃得颗粒不剩的饭盒,南木生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南木生不是一爱随意跟人攀扯的人,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相处其实是保持距离,所以他很少会出言评价什么,但一旦开口,那大概率就是真心话。
      想到刚才那个男人一惊一乍的样子,南木生那句可爱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当然之后留陈词喝粥,戏说烛光晚餐,也都是发自内心的,也说不清什么缘由,就是觉得他这个对家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也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不一样,反倒激发了南木生的兴趣。
      如果陈词对他持续避而不见,亦或者笑里藏刀,南木生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妥,可偏偏陈词是个极其坦荡又率真的人,陈词从不掩饰对他南木生的不耐烦,他充满活力与攻击性,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自以为威武无比,却不曾想到落到别人眼里反而有一种别样的萌态。
      不过要是陈某人知道南木生对他有如此评价,估计小豹子秒变大虎砸。
      南木生有条不紊地把最后一口粥喝完,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个被陈词用过的饭盒,最后南木生还是亲自动手把茶几收拾干净,当他把最后一张纸巾扔进垃圾桶,蔡凡真的电话正好打过来。
      木生,停电了,需不需要我给你送一些吃的上来?
      不必了,南木生重新坐会沙发上,拿起了那本《后汉书》,一边翻阅一边对蔡凡真说,我用焖烧壶煮了一些粥,已经吃过了。
      蔡凡真在电话那头低笑两声:你这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的习惯可是一点都没变,这会让我很没有存在感。
      你的存在感可比一壶粥大多了。对于伙伴,南木生从不吝惜赞美,你帮我解决娱乐圈那些老狐狸,像送饭这种事太屈才了。
      能有你这么英俊大方,还善解人意的老板,我感觉自己工作更有动力了。
      那希望你能继续努力让我更上一层楼。南木生稍稍开了一个玩笑。
      我一定不负所望,蔡凡真笑着回应,随即又转了一下语气说,对了,今天下午我下楼,在电梯里碰见了胡杨,看来陈词也住这家酒店。
      嗯,我知道。
      你知道?
      南木生又翻了一页书,语气依旧平淡,没有太大的波澜:我碰见他了。
      电话那头的蔡凡真稍微愣了一下,随即语气中带了点无奈: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出这种状况,你们俩他没找你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