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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先生的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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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2章 走到雨里去50
      乐园出口十一点钟关闭。
      此刻并没有许多人。
      离远了看也就那么几个。
      江封一抬眼,就认出了梁涉川和绮岁。
      他们不知道闹了什么别扭。
      谁也不看谁,一个比一个的冷。
      樱桃见到爸爸是最亲的,一溜烟就从柳念念的怀里跑了出去,张开手,一颠一颠的跑着小碎步往梁涉川怀里扑。
      被他抱起来了,就跟个黏糊精似的趴在他肩上,怎么哄都不下来。
      还一句句的问:“爸爸你刚才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江演把车开过来,笑着打趣樱桃,“一分钟见不到爸爸就着急了,以后可怎么办?”
      樱桃听不懂那么多话。
      只是下意识搂紧了梁涉川的脖子。
      柳念念随后带着小宝大宝跟上来,自然跟他们打了招呼。
      梁涉川没有多问她和江封的事。
      私事方面。
      他从来都随他们去。
      江封带着柳念念去坐自己的车。
      这会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很低,江封一贯油嘴滑舌的本领在此刻什么都不剩了,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只是木讷的问,“今晚的烟花还不错吧?”
      柳念念点了点头,“好看,听江演哥说是怀律哥准备的吧,这些事他一直筹备的都特别好。”
      仪式感这方面,赵怀律从没落下过。
      就算是他们假结婚的那段日子,纪念日,生日,情人节,能够庆祝的节日,他都会提前准备礼物,订好餐厅,再忙都会抽空去吃一顿饭。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是一个良好的生活伴侣。
      江封则跟他截然相反。
      正因如此,他特别惶恐从柳念念的嘴里听到赵怀律的名字,舌头一下子都打了结,捋不直,“他当然要准备的好些,要带他的小情人去看,怎么能随便准备。”
      “江封哥!”柳念念一下子重了语气,“你别这样说,人家是有名字的,而且你今天说的太难听了。”
      “我那句话说错了?”
      “你说她是不干不净的女人。”
      “念念,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原来是做什么的。”
      “不管做什么的都不能这样说,谁都有过去不是吗?”
      谁都有过去。
      这几个字眼是尖锐的针头。
      活生生刺到了江封心里。
      瞬间将他敏感多疑的性子给燃烧了起来。
      车在路口猛地刹住。
      柳念念惯性前倾了下,险些撞到肩膀,她转过头,有些凶巴巴的,“怎么突然停了?”
      这里不能停车。
      江封改不了的狗脾气就是这么蛮横,永远为所欲为。
      他撑着方向盘,这几个月间积累的不快正等待着这一刻的爆发。
      喘了几口滚烫的气,他忽然咬牙切齿的问,“念念,那天在民宿,你不叫醒我,不带我走,是不是想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
      “我以前那样对过你,骂你,误会你,和别的女人在你面前,还把你扔在雪夜里,你刚才说谁都有过去,也是在说我吗?”
      车厢内静了下来。
      静的只有江封的喘息声。
      柳念念轻轻眨眼,呼吸还是淡的,情绪之间仿佛没有任何波动,冷静的可怕。
      这样的平静,江封不想要。
      他情愿她承认她恨,也不要她这样,好像没有任何感情,对他也没有感情。
      静默的时间是漫长的。
      漫长到耳边似乎被安装了一个秒表器。
      心跳是倒数声。
      滴答,滴答。
      不知数了多少声。
      柳念念才启了一下微涩的嗓子,“江封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心胸狭隘的女人吗?”
      他震了下。
      手架在方向盘上不住的颤着,“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
      “我哪样了?”柳念念的声音苦涩:“我第二天走,是因为那是早就约定好的行程,跟报复你,耍你,没有半点关系。”
      “那你也不该一声不吭。”
      “对不起。”
      她忽然打断他。
      曾经她是那么爱哭的女孩,被说一句重话眼泪就往下掉。
      现在怎么也不会哭了。
      江封突然看向她。
      她眼睛空洞,没有什么情绪,饱满柔和的脸上表情全无,没有征兆的转变了话锋。
      完全像是在赌气,“是我没跟你说清楚,那我现在跟你说清楚,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就只是想耍你。”
      她就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跟他订婚的时候是这么恶毒,恶毒的去害他喜欢的女人毁容。
      跟赵怀律结了婚也是这么恶毒。
      恶毒的在他眼前转悠,让他难受。
      现在还学会了耍他。
      这就是江封想象中的柳念念。
      她彻底觉悟了,她不再幻想和他的天长地久。
      烟花大会理应是一个好的开端。
      却事与愿违。
      一切都比原来要更糟糕了。
      江封不知道该怎么哄念念,他也拉不下这个脸。
      真正苦恼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柳念念。
      跟她共同生活两年的人不是他,而是赵怀律。
      绞尽脑汁。
      他还是选择在第二天上门求助。
      还特地带了好酒。
      门铃响起。
      来开门的却另有其人。
      刚洗过澡的闻烟湿气腾腾,出现时身上还冒着热气,卷发潮湿的搭在肩上,身上那件应该是赵怀律的浴袍,很宽松,盖住了小腿。
      可江封还是觉得这一幕非礼勿视。
      他立刻转过了身,用很不自在的口吻问:“赵怀律呢?”
      闻烟认出了江封。
      她才是最窘迫的那个人,不知斟酌了多久才挤出几个字,“还在睡,我去叫他,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么?
      江封不懂。
      等他试探地回看到房间里,闻烟已经跑回了楼上去叫赵怀律。
      这是下午时间。
      赵怀律从没睡过这么久的一觉,说久也并不久。
      昨晚从乐园回来。
      他们喝了酒,吃了东西,气氛燃起了,一直到天将明才真正睡去。
      又是一个赛一个疲倦。
      这个时候能醒来就不错了。
      闻烟关上门,冲过去拽着赵怀律的手外加拍着他的脸,“快醒醒,楼下有人来找你了。”
      赵怀律半梦半醒,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鼻尖却嗅到了真实的香气。
      闻烟身上用的那款沐浴露就是他常用的,到了她身上,却有不一样的滋味,像是渗透在了皮肤里,生根发芽,长出另一种味道。
      赵怀律眯着眼,一把搂着她的腰将两人换了个方向,含含糊糊地说:“猴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