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崽崽今天也在努力发芽

  • 阅读设置
    崽崽今天也在努力发芽 第134节
      她回过神,笑着打出这行字,发到群里。
      小鹿:……锋芒对外,温柔给你。
      小鹿:我觉得挺合适的,不管崽崽以后进不进这个圈子,我们都是她的一道保护墙,墙外遍布荆棘,墙内开满小花,温柔护着她长大。
      平安萝卜:我没意见,感觉解读出来也挺好听。
      当然,其实有点儿娘,但是此时身为“妈粉”的罗安是不敢说出来的。
      另外几个男管理也没提出这一点。
      于是大家又讨论了一会儿这个名字,觉得都挺棒的,既代表了崽儿的笑容,也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小鹿:那我们的应援站和超话之类的,就差不多开始组建吧,规则我们之后再细致地讨论一番。
      马路边的姑娘:没问题,宣发我包了。
      小鹿:那辛苦大家,我们以后就是崽崽的老粉月牙儿了。
      在和其他粉丝进行了同样的沟通之后,大家一致定下了月牙这个粉团名称。
      不过养崽大本营这个群名还有没有更改。
      趁着崽崽还小,他们要好好享受饲养员妈粉这个隐形身份!
      而第二期节目也逐渐走向结局。
      在看到白小曦追着安源跑往相反方向的时候,他们就不由得为两个小朋友提着一口气。
      之后,再也笑不出来。
      看着白小曦迷路,明明走累了还宁愿用手爬都要去找安源的时候,已经有人泪目了。
      可后面天色渐暗,镜头和收音器清晰地记录下四周逐渐靠近的无数虫蚁,这一幕让每个观看者都浑身不适头皮发麻。
      他们隔着屏幕尚且这么恐惧,而白小曦一个两岁的小朋友,早上刚经历了螃蟹的追杀,现在又身处树林深处,她听着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该有多害怕?
      后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虫蚁都离开了,白小曦也成功找到了安源,但是看着屏幕里穿着小黄鸡套装浑身上下都挂着树叶草屑,脏兮兮像个小乞丐一样的白小曦,观众们还是没忍住咬紧了牙关,为她担忧。
      而那通来自爸爸的电话,更是让他们趴在屏幕前哭得泣不成声。
      她明明只是个两岁的小朋友,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大人都难以承受的事情?
      听到小朋友沙哑的哭着和爸爸说她不想死,有人哭得抽噎,也有人实在受不了直接往后拉进度条,更有人都不敢往下看,选择暂停了然后跑去官博疯狂大哭发泄情绪。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官博底下会出现那么多要给导演组寄刀片的评论了。
      他们现在也想套麻袋寄刀片,果然还是应该把导演组暴揍一顿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点。
      无数人坐在屏幕面前,红肿着眼睛,吸着鼻子哽咽地发挥着自己这辈子最快的手速,和其他人一起在网上哭作一团。
      而崽崽因为体质原因和岑易受伤的原因,晨曦组合下一期就不会再参与拍摄的消息,也让本就看得心脏抽痛的观众们雪上加霜。
      不过绝大部分网友还是表示了理解和赞同。
      毕竟所有人都看到了崽崽神奇的体质,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很明显这档观察成长旅游类综艺真的不适合崽崽。
      如果她继续待下去的话,可能会受到更多的伤害,没有人能够保证在节目里她能够安全无忧,所以离开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不过可能正因为是突然退出,导致很大一部分人更加对她和岑易的组合念念不忘,总想着能不能去其他幼崽综艺见到她。
      因此唯一开通了认证的刘祺的社交账号下面,就引来了一大波悲伤呜呜呜的网友和催问他会不会给崽崽安排其他节目的评论。
      不过刘祺都没有回答。
      ……
      随着《幼崽成长日记》的第三期的播出,白小曦成功为节目组留住诸多观众,观察室里因为有了她少了岑易母亲的存在,被观众们将这一期在整个十二期中单独拉出来,被称作全程高能,从开始到结束,集看点笑点和泪点为一体,让每个看节目的观众都大为感动大呼过瘾。
      王艾书小朋友打电话道歉那一段也引起了很多的热议,大家就是因为这次通话,纷纷表示就算没有白小曦,也一定会继续看下去的。
      因为这次通话让他们发现,参加节目的大家似乎都很温柔,主持人温柔,看似不羁的岑易也很温柔,就连幼崽对待犯了错或者拖累了自己的小伙伴,都很耐心和宽容。
      他们一起旅行,是一个整体,互相包容着彼此的缺点,也能看到各自的优点,融入在一起后,虽然每天都会有磕磕碰碰,但是大家都很融洽,都在好好的长大。
      有人说这是一档有温度的网综,是让人看了会忍不住相信未来社会有这些小接班人会更好的网综。
      《幼崽成长日记》彻底在综艺类节目里站稳了脚跟,刘祺这个圈内新人也慢慢进入了某些资本的眼中。
      不过当他们了解到些许刘祺的背景后,即便再蠢蠢欲动,也都不得不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阴暗手段。
      京市刘家的后人,商界女魔头刘宛君的弟弟,不是他们轻易能够碰撞的。
      否则到时候即便是把刘祺挤出了圈子,他们也肯定会被刘宛君这个手腕强硬又护犊子的女人撕下一大块肉!
      ……
      育幼院里,白小曦坐在床上,刚刚醒过来的她眼神呆呆的,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揉了揉自己的脸。
      今天她就要回家啦。
      从被子里钻出来,努力把军绿色的被子叠啊叠,叠成乱糟糟的一团儿,小朋友拍拍被子,软声和它说再见:“被被拜拜~宝宝要走了喔,不可以抱抱你了,啵啵~”
      趴在被子上给被子一个不舍的啵啵,白小曦换上昨天爸爸拿过来的衣服,穿好鞋子坐在小板凳上拖着腮安静等待。
      “曦宝。”白朔高大有型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他弯腰抱起朝自己扑过来的女儿,侧脸接住小朋友开心的啵啵。
      傻爸爸完全不知道几分钟前,他的宝贝女儿同样啵啵了一床被子。
      白小曦在爸爸怀里晃了晃脚脚,看爸爸单手抱着自己,另一只手把自己的东西往小行李箱里放。
      “爸爸,宝宝还回来吗?”白小曦边问,边拍拍爸爸的手臂,让他放自己下去。
      “不回来了。”白朔回答着,无奈地看着女儿三两下脱了鞋钻进行李箱里坐着。
      “曦宝,不要捣乱。”
      “才没有乱!”白小曦坐在行李箱里面,抓着箱子边缘,鼓着白嫩嫩的腮帮子瞪着爸爸,“怎么可以不回来!?”
      如果不回来的话,她想教官想战友哥哥姐姐们了怎么办?
      “为什么要赶我走?”边问,她的眼眶边迅速地泛红,眼看着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白朔无奈,伸手揉了揉女儿又长长了一些的头发,耐心地和她说:“曦宝乖,不是赶你走,是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都要回去自己的家了,难道曦宝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白小曦抹了抹眼睛,委屈也掩饰不了她的疑惑,“可是……家就是家啊?为什么还要回?”
      “这里只是临时的家,我们真正的家不在这边,就像曦宝你有时候住在育幼院,但从小都是在另一个家里长大的对不对?人可以有两个家,现在我们就是要回去真正的家了。”
      白朔虽然解释的很耐心,但是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一个家的白小曦还是被爸爸的话成功绕晕。
      趁着她懵懵地没反应过来,白朔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东西,抱着她离开军区。
      直到坐在车上,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军区,白小曦终于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她终于明白,昨天为什么教官会带着好多大兵哥哥姐姐们来看自己,还给她送礼物,育幼院的小伙伴们也给她送礼物,之后都不理自己了。
      她终于明白了!
      之前一直以为这次是和以前一样只回去几天就能再回来的,可是白小曦现在才清楚,这次走了,她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想明白一切的白小曦抓着儿童座椅的安全扶手,哭得歇斯底里。
      这是她这半年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她真的好舍不得对她很好很好的教官们,好舍不得总是哄着她陪她训练生活的哥哥姐姐们!
      明明……明明只有一个家的,为什么还要有真正的家?
      她不想离开育幼院……
      白朔也只能耐心的陪着她,哄着她哭累了睡着了才重新启动车子。
      随着后视镜里的建筑物越来越小,白朔捏紧方向盘轻轻吐出一口气。
      从妻子怀孕到现在,过去了整整四年。
      四年,他在枪林弹雨的生死边缘上游走了多少回,总算是能够身负荣耀地重回京市。
      这一次,白家就不仅仅只是依靠先辈和白钦国老爷子才能够站稳金字塔顶端了。
      风雨飘摇都在这四年中过去,白朔知道,接下来白家的回归,会给京市带来不一样的震荡的。
      虽然只是从a市回到京市,但是白家这次一改往日低调的作风,还没有回去,就已经给京市金字塔顶端的人和家族发出了宴会邀请函。
      并不是庆祝白家的回归,而是庆祝白钦国六十五的生日。
      这样一来,既不会让人觉得冒犯,也能够让一些人真正见识到白家的势。
      那些在这四年里新兴的家族或是人物,值得被放在眼中的,白家一直留在京市的老管家也一个没落。
      确定该邀请的人都请了,该说再见的人也都告别过了,白家人才带着白小曦回了京市。
      仔细算起来,白小曦其实已经去过很多地方了,除了家里人会带她出去旅游,那次节目也去了海边。
      但对于刚满三岁的她来说,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新奇和惊喜的。
      坐在车子里,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细雪,白小曦微微张大了嘴巴。
      这是她在a市时从未见过的雪。
      a市有春雷,有夏雨,有秋风,唯独没有冬雪。
      在白小曦的印象中,每年冬天,她都会裹得厚厚的,刚一踏出门,凛冽的寒风就仿佛无孔不入一般,吹在她的脸上,顺着领口钻进脖子里。
      每一缕风都像是小刀一样刮得人生疼。
      唯独没有雪。
      连雨水都很少很少。
      她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细密纷扬的雪花,想到了自己还是一株草的时候。
      待在悬崖上,山间刮过的风很疼,头顶的太阳很热,只有阴天下雨的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是一棵必须努力发芽生长的小小草。
      七十多年,她也经历过好多好多次的下雪。
      雪花都是好大好大一片,又冰又冷。
      它们轻易就把她覆盖了起来,她在冰雪里冻得没了知觉,只能努力把所有的生机都转移到石缝下的根系里去。
      每一次大雪,她都以为自己肯定会死掉,她那时候最最羡慕隔壁又高又大的树爷爷。
      那些能够把她完全盖住的雪花,落到树爷爷身上,只有小小的一片,很快就会化掉,化成悬崖上最难获得的水源,滋养着树爷爷的生命。
      可是她不行。
      她太小太小一株啦,等到雪化的时候,她总是怕自己会被那些雪水泡烂掉,如果根也被淹死的话,她就真的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