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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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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顽烈 第117节
      思卿至爱,无限财富便在心中自生,纵帝王屈尊就我,不与换江山。【注】
      他那一堂课,后面竟没有走神。
      一根烟毕,他将烟蒂扔在烟灰缸里,又咬了一根。
      火苗跃出,烟雾又起,露出的一截漆黑眉眼里透着沁骨凉意。
      他已经没了那份爱。
      江山不江山的,也没个所谓。
      好像什么,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裴照次日闻讯过来捞他。
      他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看到傅言真这样子,顿时头疼。
      但问也不用问,能把他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叹口气,“你怕迟早是要死在她手上。”
      --
      柳枝新芽又抽出一截。
      再过些时日,北城这天气暖的就能单穿一件t恤。
      曾如初换上了一件薄款的卫衣,已经不需要抓绒了。
      一转眼,小半月都过去了。
      这期间,傅言真没再来找过她一次。
      傅氏到底还是和他们签了约。
      但傅言真没再过来。
      像是在刻意避嫌。
      傅言真那天让人送来的雏菊已经表明一切。
      他不会再来找她了。
      周五,陈路秋喊她出来吃了顿饭。
      这次他倒是客气了些,问她爱吃什么,让她随便点。
      曾如初也不跟他客气,专点贵的,点肉。
      这段时间,陈路秋没少使唤她干活,她要将额外劳动都吃回来。
      尽管她面上风平浪静,但陈路秋这双眼却早已瞧出了点端倪。
      这丫头话少了很多。
      以前他路过内容部时,常看到她在跟同事说笑。
      尽说些跟工作完全没关系的事情,不是聊猫就是聊狗,偶尔也能听到她们在聊什么小鲜肉。
      他私底下层威胁过她,“下回再看到你划水要扣你年终奖。”
      倒也不全然是开玩笑。
      他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但一直也没见她收敛什么。
      就这阵子没见过她和别人说笑,下班的时候,发现她有时还在工位。
      桌上台灯亮着,她拿着个kindle,搁那儿看些电子版的英文报纸或杂志。
      偶尔也看些小说。
      眼下,曾如初闷头点了一堆菜。
      陈路秋看着好笑:“你吃的完吗?”
      曾如初头也不抬,拿起一边的饮料,咬着吸管,小口啜饮:“吃不完打包带回去。”
      陈路秋没说话,盯着她看,发现她这阵子清瘦不少。
      半小时里,他们没说一句话。
      看她吃的差不多,陈路秋忽然开口:“你知道傅氏为什么跟我们签吗?”
      曾如初夹菜的动作一顿,慢慢抬眼看他。
      陈路秋没立刻说,定定瞧着她,斟酌她脸上神情。
      没几秒,曾如初低下眸继续夹菜,并没追问。
      她刚夹起一根春笋,陈路秋不做人的使坏。
      他笑了声,慢吞吞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傅言真。”
      只念了个名,陈路秋便顿住。
      老男人心思险恶,还也不加掩饰。
      曾如初不问,他笃定注意不跟他说。
      好死不死地折磨她。
      曾如初抬起眼看他,眼神静静的。
      她脾气和心思明显都见长,没多久,学他,也吐了一个人的名字:
      “苏冬青。”
      陈路秋脸色微变。
      曾如初皮笑肉不笑。
      她以为这人拿她寻开心。
      陈路秋虚咳一声掩饰尴尬,默了一会,缓声道:“他说,这是送你的嫁妆。”
      听到这句话,她手倏地一顿。
      那根笋怕是进不了她嘴。
      跟她,一场有缘无份。
      陈路秋把手机推给她,“倒是我格局小了。”
      曾如初看着他调出来的对话框。
      时间是傅言真送她花的那天。
      原来是傅言真主动提出跟他们合作的。
      对话框界面:
      陈路秋:【为什么?】
      傅言真:【怕你们这破公司倒了。】
      陈路秋:【呦,您还是慈善家。】
      傅言真:【老子不想看她跟着你吃苦受罪。】
      【当是送她的嫁妆。】
      【你他妈也最好给我注意点。】
      ……
      陈路秋说话都不是七分满。
      他很多时候只说三分。
      开个头,剩下的任由人去想去品。
      他不替人做决定,不掺和不多事。
      这个单子对公司很重要。
      几大重要客户不续约,后续的中小型客户很容易跟风。
      傅言真这行为,对他来说确实是雪中送碳。
      不管这人本意是什么,陈路秋知道他是欠人一个人情。
      虽然他对姓傅的,深恶痛绝。
      但他这回,确实是欠傅言真的。
      但当时,他也没跟傅言真解释他和曾如初的关系。
      他尊重曾如初的想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铃铛谁绑的还得归谁来解。
      曾如初低着眸,将手机顺着桌面推给他。
      他也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她接了。
      头一直没抬过。
      但后面,纸巾似乎不管用。
      她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陈路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今天该吃素的。
      这样他还能多吃点。
      从餐厅出来,曾如初拒绝陈路秋送她回去的建议。
      天色暗沉沉的,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