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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她戏多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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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354节
      高台上? 温慧急得唇都白了? 一手握着一个妹妹? 睁大眼睛看着温辞。
      她念的那点儿书? 在姑娘家之中属于中规中矩,没有给当官的父亲丢人,但要说长脸,确实没有那等能耐。
      因而她说不好这题是简单是难。
      甚至,等温辞答完 之后? 她都无法自己判断答得好不好。
      得等其他人啪啪鼓掌? 才能从中收获答案。
      可不懂? 不妨碍她紧张? 她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哥哥怎么还不答?别人会不会等得不耐烦?”
      “时间是有些紧,够不够哥哥想周全的?”
      两个念头,像是两个小人? 在她的脑袋里你唱罢来我登场,热闹非凡。
      然后,温慧看到温辞睁开了眼睛。
      清亮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安静,温辞说得不疾不徐,字正腔圆。
      温慧听不太懂,她只晓得,听起来很舒服。
      就像是,此刻透过云层落下来的阳光,驱散了冬日的寒意,让人舒畅极了。
      在场的学子们当然听得懂,温辞每提出一个破题角度,都会顺着讲上几句,略作停顿之后,再说下一个。
      节奏不紧不慢,不管是他们刚刚也想到的方向,还是不曾想到的内容,随着温辞的口述,都能很快就跟上对方的思绪。
      讲观点,不是写文章。
      没有那么华丽的外衣,只有最直接、最内里的思路。
      杜老先生在后头连连点头。
      他这会儿看着比之前温辞答题时放松了许多。
      这个学生,把他和凌先生教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
      策论文章的本质,还是观点。
      能让考官眼前一亮、批了一叠卷子之后还记住的,肯定是观点。
      有没有讲到点子上,能不能说明白、说透,这是最根本的差距,让考官能看得进去,写文章的水平是锦上添花,可再是华丽有文笔,内里稀里糊涂的,也就是一团漂亮、不合身的衣服。
      一二品大员的朝服穿在三岁稚子身上,像话吗?
      他都撑不起来!
      压成一团了,谁知道那朝服前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补子。
      温辞的思路整理,真的很不错啊!
      甚好!甚好!
      温辞把自己想到的东西说完 ,这才停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一时之间,想到的就是这些,在下没有想到的部分,还望各位补充、指点。”
      话音一落,掌声便起。
      戴天帧鼓得起劲儿,一面拍,一面道:“各位怎么不鼓掌?是有什么高见,要上台来说吗?”
      霍以暄扑哧笑出了声,心说,温辞讲这人有些逗,是真的逗啊。
      想归想,掌声自是不能少。
      毕竟,温辞说得真的很好。
      有一个点,温辞说了,但霍以暄没想到,同样的,霍以暄还有一条思路,是温辞没有说的。
      这很正常,谁都不可能面面俱到,何况,站在台下转脑子,与站在台上思考,原就不同。
      掌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响。
      “他讲得真的很好。”
      “这总不是事先准备的吧?”
      “天真!人家师兄弟两个!”
      “那你出题去,你出个他肯定没有准备的去!”
      “我反正没有那个本事,拿着笔、在号舍里写考卷,我不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有点慌。”
      “谁不是呢,我们书院才几十个学生,我没有当着这么多学生说话过。”
      ……
      交头接耳声不断。
      钱晖与王笙站在远处,默不作声。
      他们这一群都是选择只听、不答的,因而先前嘀嘀咕咕也比前面更热闹,比起一开始的质疑之声,这会儿,佩服温辞的人多了起来。
      第427章 敞亮人
      这也难怪吧……
      钱晖咬着唇,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拽拳,渐渐松开,又再次拽紧。
      若是自己上去答,肯定不能答得这么漂亮。
      是的,漂亮。
      无论是那篇润色过的文章,还是刚才观点思路的分析与引导,温辞都答得很漂亮。
      他是杜老先生的学生,老先生要求的“观点是根本”的概念,钱晖当然也记得。
      能中举人的,没有一个是庸才。
      钱晖自认有一番水平,这些年也用心刻苦,他在抓点上,费了很大的心思。
      看得多、想得多,感受得也更深。
      温辞有他的一套思路。
      又或者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破题、立意的思路。
      在书院里,先生们让答题,同窗们彼此切磋,大考小考时的文章,钱晖都整理过。
      观点没有高低,剖析观点的能力才是高低所在,而这其中,极能彰显各人习惯。
      温辞就是各人风格很突出的一位。
      他的观点不一定是最刁钻的,剖析也不是最尖锐的,但他最递进。
      一层深入一层,到最后,让人有恍然大悟之感。
      刚刚,温辞答戴天帧的题,就是如此。
      因为需要多答观点,那些刁钻角度的也出现了,可每一个观点的解读都是温辞的风格,很清晰、很显著。
      哪怕、哪怕这对师兄弟说好了,温辞提前做了准备,但温辞站在台上说的每一句,都是他自己想的,是他自己的理解。
      钱晖扪心自问,他在号舍里关三天,能答得这么漂亮吗?
      他做不到。
      他自认做不到……
      抬起手,钱晖抹了一把脸,眼睛通红。
      既如此,温辞有没有提前拿到试题,真的能改变结果吗?
      他钱晖知道了考题,能答得那么好吗?
      到底是谁不配……
      钱晖转头去看王笙。
      王笙垂着眼帘,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不轻不重的议论声中,有学子向台上拱手,说了一个他想到的内容。
      温辞拱手回礼。
      待没有人再对这题补充之后,温辞准备下台。
      “师弟就别下去了,等着问你的人多着呢,一上一下,你也不嫌麻烦。”戴天帧按住了他的肩膀,朝着台下道,“众位还有什么题要考他的,赶紧上来吧。”
      霍以暄抱着胳膊直笑。
      如此直接,这可真是……
      戴天帧自己下台去了,真就把温辞留在了台上。
      学子之中,一人走出来,大大方方登台。
      他有备而来,开口问题:“昨日听说要办茶会,我们几位考生同住,整理了几道题目,由我来问。”
      先是经义,一问一答,考得不算常见,但也不至于太偏显得刁难人。
      温辞答得还算顺,基本脱口而出,只有一题,略作思考后,也答上来了。
      再是策论,六道题,方向各不相同,不要求做文章,也不要求面面俱到、多说观点,每道题答一个即可。
      高台上,温慧撇嘴,低声道:“他问题还挺多。”
      “就是冲着哥哥来的,”温宴道,“多不怕,大庭广众之下,能站在台上一道道往下问的,其实是敞亮人。”
      曹氏认同地点了点头。
      为人处事,最不怕的就是敞亮人。
      别人听了传闻,心生疑惑,当面解惑,这很正常。
      一旦疑惑解开了,就不会再怀疑温辞了。
      最烦的,是那些阴恻恻的小人,不敢当面对峙,只缩在角落里,寻着机会使绊子。
      “宴……”曹氏看着温辞,下意识换温宴,出口才想起来她今儿带出门的是三个公子哥,赶紧改口,“阿宴,辞哥儿说了这么久,恐会口干,我看他都没顾上喝口水,能给他送到台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