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石头选的人，是他
“夫人这话的意思是，寻到这两种草，就可以给他解咒？”
楼萧比较关心的是这个，其他的，她其实并不太关心。
这两颗破石头而已，按照这位李夫人的话语来说，那就更加不算什么好东西了，绝对是个破东西。
两颗石头，只是被南疆人赋予了某种信念罢了。
如果知道这些，北冥擎夜当初这么费劲地将两颗石头拿到手，现在估计应该很后悔吧？
“当然，绝情草与痴情草二草缺一不可，还要混进你的血，这就是解咒的法子。不过，小姑娘，这两种草如今早已绝迹，在南疆恐怕都难以找到。”
“……”楼萧嘴角一抽。
“其实南疆丢了这两颗石头已经很多年了，南疆被灭前就已经被人偷走了，其间经过多少人的手，可偏偏在你的男人手中生效了。”
“你的意思是……”楼萧拧眉，怎么隐隐觉得李夫人的话中有话？
“说明，石头选的人，是他。”
“啊？”楼萧莫名其妙。
什么鬼？
两颗破石头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当初我娘……下诅咒时，外人都以为这是用来护南疆之物，却不知，两颗石头内被我娘种下了两种蛊虫尸体，他们很有灵性，会自己认主。你的男人，日后必将统一南疆，将南疆纳入自己的麾下。”
“呃……”楼萧整张脸都抽了一下。
她娘……
第一代大巫师？
那这位李夫人，年纪是多大了？
吓人！
她心底已经猜测到了眼前女人的身份，但并没有直接戳破。
女人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出口了，当然也没打算隐瞒她什么。
“石头既然已经认主，解咒与否并不重要，小姑娘，明白吗？他终有一日会自己清醒过来。”
“可你既然说那两种草已经绝迹了，你的酒中怎么会有……”
“我二十年前酿制的酒，现在酒窖里还有不少，想给他喝？随你拿。”
楼萧扶额，没想到她这么大方，“李夫人是大巫师之女，那夫人是不是也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聪明。”李夫人看楼萧的眼神很是赞赏。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解脱的方式。
楼萧不由得，被她瞧着发慌。
“我，活得没意思，想死了。”李夫人沉沉地叹了一声，手中的羽扇也不再摇晃，缓缓放下，“你是王族后裔，必然能替我解咒，我这不死咒，实在太累了。”
楼萧错愕地瞪大眼。
她以为，这咒是这女人心甘情愿承受的。
毕竟，女人嘛，不死不老，这可真是好事。
看眼前这位李夫人，似是活得很潇洒呢，怎么到头来想要解脱了呢？
“当初我娘将两颗石头作为媒介下了诅咒之后，我便说过，南疆终究要迎来灭国之灾，这么做不过是虚妄，我娘大怒之下，竟是给我下了如此恶毒诅咒，让我不死不老，还要让我看着南疆怎么国盛起来。”
她说着说着，眼眶有些微红，有些自嘲，“是啊，我活着，活了这么一百五十多年，看着南疆由盛转衰，最后灭国，如果她还活着，我还真想嘲讽她一番。”
大概是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没有人吐露心声，这会儿跟楼萧说这些话时，眼眶竟是红了。
楼萧竟有了几分感染，坐正了身子，静静听着她的话。
她对这位李夫人，多了一分同情和喜爱之色。
她忽然想到，娘亲的死。
她虽是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可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楼萧”的身份，她就是楼萧，楼萧就是她。而对娘亲的渴望，还是有的。
这大概是命中注定吧？命中注定让她穿越，让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我活了这么久，几乎是别人的两辈子，爱过两个男人，可惜的是，最后都被当成妖怪赶走。唯有这个短命鬼，短命鬼娶了我，把我当宝儿一样对待着，可惜的是，短命死得早。”
李夫人还在感叹着。
她确实很久很久没有与人说过知心话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可以找到个人畅所欲言，她当然不想放过楼萧。
楼萧出于对长辈的尊敬之意，神情间也多了一分敬重。
“夫人，您这咒，当真要解？”
不死咒，一旦解了，但凡岁数超过了一百岁的女人一旦被解咒，就是死路一条。
解咒等同于丧命。
毕竟，命本该绝，可是却用诅咒来维持住了生命，这种逆天行为终究是要遭受天谴的。
“嗯，当然要解。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些东西要给你。”她缓缓地坐正了身子，朝着外面叫道，“进来，帮我拿东西。”
自然是吩咐门口的两名侍从。
侍从听令，当即入屋，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位夫人，再看了一眼楼萧。
“去床榻下的密室，帮我把东西抬出来。”李夫人手指着床榻下方，下命令。
楼萧有些惊奇，床榻下面还有密室，甚至，这位李夫人丝毫不避讳。
……
暗夜守在门口，来回踱步。
他还真有些担心主子会突然醒来。
“嘎吱”声突然响起。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道开门声将暗夜给惊回了神来。
暗夜惊奇地转过头来，便瞧见身长玉立的男人站在身后，凤目清冷。
那一刻，暗夜被男人的视线所震慑。
那是……主子的眼神。
这般强势，这般凛然，这般……慑人。
他似是明白过来似的，倏然精神一振，兴奋地叫了一声：“主子！”
“潇潇呢？”男人清冷的视线环顾了一圈四周，缓缓的问向暗夜。
暗夜激动地眼睛瞪大，真想扑上去给他们家主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啊，不过这是主子，不能如此逾矩。
他掩去眼底的激动情绪，垂下头，低声说：“娘娘说去寻李夫人了。”
北冥擎夜眉轻轻蹙了蹙。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记得醒来时，就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女人。
那会儿，除了想要将楼萧狠狠吻住之外，他再无其他想法。
之后……脑子昏昏沉沉，便睡去了。
再醒来时，他才有心思开始思索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暗夜激动地话都说地结结巴巴，“主主主……主子，您您您……”
说了半天，几乎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北冥擎夜沉了沉眸色，冷声问道：“中间发生了何事？”
被这么问，暗夜的神情倏然一怔，许久许久之后，才恍悟过来，主子这些日子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吧？
他便将中间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了北冥擎夜。
……
从密室抬出来了两大箱子。
楼萧看着这积满了灰尘的箱子，愣了一下。
“这儿，是所有南疆最贵重书籍。外人都看不懂，但，你肯定能认得南疆字体。”李夫人指着箱子，说道。
“夫人为何……”
“唉，也不知为何，大概你很对我眼缘吧！我这一辈子，也没有子嗣，看你腹中又有孩子，也算是羡慕的。小姑娘，你想给你男人解咒，我算是只能帮你到这儿，他现在服用了那果子酒，恐怕会清醒一阵，又会神志不清一阵。”
楼萧微微点头。
“解咒的草药你是拿不到了，剩下的，你必须先拿到绝情石，这两颗石头必然缺一不可。先拿到石头再说。”
“可是，就算拿到手，两颗石头也不能完全保证他能恢复正常吧？”
“你错了，这是石头自己选的人，因此，不会有事的。解不解咒并不重要，他必然有一日会自己清醒。”
李夫人的话，让楼萧听得有些模糊。
什么叫，自己清醒？
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
虽然，照顾傻兔子也不是多大的难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满满的两大箱子，轻轻点点头。
“多谢夫人，夫人何时想要解咒，与我说便是了。”楼萧说罢，起身恭迎地鞠了一躬。
之前还因为暗影的事情，对这位夫人心存芥蒂和敌意，现在倒是多了些许敬重之色。
李夫人点点头，“过些日子吧……过了我的生辰……”她幽幽地感叹着。
楼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竟觉得眼前的夫人脸上多了一抹凄凉之色。
她极快地敛去心思，转身往外走。
“你们，将东西抬到她的屋中。”李夫人吩咐了一声。
……
楼萧的心思有些沉重，缓缓走向屋子，却不见门口暗夜的踪影。
她推开门，两名侍从也跟随着将东西搬入屋中放下。
楼萧没有空搭理他们，在屋中搜寻了一番，却不见北冥擎夜的身影。
暗夜带着那小子跑哪里去玩了？
“夫人，东西已经放下，您……”
“你们出去吧。”楼萧直接打断二人的话，她只是心中有些紧张。
北冥擎夜不在屋中，那就是已经醒来了。
但，醒来的他，是清醒的，还是……神志不清的？
想起李夫人的话，楼萧抿唇。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寻回绝情石。
那两颗石头是相互呼应的，必然能有法子让北冥擎夜清醒过来。
可是问题是，石头去哪儿了？
不是清醒的北冥擎夜，谁也不知道答案。
不远处这时传来了脚步声。
“娘娘！”暗夜激动地唤了一声楼萧，激动到，此刻好像只能唤一声楼萧，却不知道该怎么与楼萧说清楚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