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它不敢对江宁发火，对一些普通学生发火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徐思拿到了午餐劵。
午餐劵入手冰凉，灰白色，摸起来略微粗糙，但质感却很轻薄，正面刻着一行字“福兰高中10元午餐代金券”。
她翻到背面，上面有更细的一行小字。
“哈喽，你好，亲爱的人类，我在看着你呢，可以猜猜我是谁，猜对有奖。”
徐思猛地回头。
背后空荡荡，几个鬼都在认真上课，似乎没有谁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莫非这午餐劵上的字只是故意在吓她？
徐思狐疑地回过头，对上正笑嘻嘻的蔡季，差点吓了一跳：“hi~徐思同学，可以借我根铅笔吗？我的铅笔太短了不好写。”
徐思看了它半晌，看得蔡季摸不着头脑，才把铅笔借给这个没心没肺的鬼怪。
蔡季拿到铅笔，说了句谢谢，转身继续写写画画。
徐思继续盯着卡片上的小字。
江宁看着蔡季绘画本上的画：“你还会画画。”
蔡季笑：“对啊。”
江宁看着它，疑惑：“你为什么故意吓她？”
蔡季的目光闪了一下，故作不解地问：“我吓谁呀？我这么弱小，只能被欺负，哪里欺负得了别人？”
江宁抬手，渐渐靠近它。
蔡季目光落在那冷冰冰的笔尖上。
经过江宁手中的钢笔，早已经不是普通的钢笔，被这么碰一下，可会要掉他半条命。
它连忙说：“我真没有吓她！”
它发誓。
它只是偷偷看见了上面的一行字，看那个人类到处找人的样子不忍心让她失望而已。
“我很忙的。”蔡季强调说，“才不是故意吓她的。”
江宁看着它，搞不懂蔡季在想什么。
【这个鬼怪好奇怪。】
对比周围其它的鬼怪，蔡季虽然实力弱小，但也显得太聪明了一点。
这明显不会是个普通鬼怪。
它敢打包票，就是刚刚的班主任，十个加起来脑子都不够一个蔡季的。
蔡季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地干自己的事。
系统对江宁发出疑问。
江宁：“纸条是蔡季写的。”
系统大惊失色：【它写的？】
【但是这不应该是高级鬼怪的职责吗？】
蔡季这实力明显对不上啊，说它是弱鸡，都抬举了它。
江宁：“它很不一样。”弱是弱，但某方面也挺强，比如说隐藏，险些把她糊弄过去了。
或许，也可以考虑考虑把蔡季拉去当个副部员工了。
boss它当不了，打打杂还是很不错的，比如混入玩家扮演人类。
这么想着，江宁对蔡季多了几分关注，发现它正在画的是蜘蛛。
江宁看到它的画，脑子里浮现刚刚的语文老师：“蜘蛛原来没有牙齿吗？”
逃生游戏里的蜘蛛全是乱七八糟的，不仅有牙，还有一口或者几口钢铁好牙呢。
她听语文老师说自己没有牙，本来也没放在心上。
蔡季咧嘴笑：“是啊，人类世界的蜘蛛都是没有牙的。”
说完，蔡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它一个鬼怪，怎么可能知道人类世界的蜘蛛长什么样？
它看江宁表情没有异样，以为她还没发现，连忙补救：“是生物课本上这样写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江宁观察着蜘蛛鬼，翻开生物课本，找到一只和这个鬼怪相似的一只蜘蛛——黑寡妇。
仔细看看，长得还挺像的。
这让江宁不禁陷入沉思，从蔡季的长相性格和蜘蛛鬼的长相还有这个生物课本来看，这个怪谈居然是讲逻辑的。
不可思议。
第39章 我一直有脑子
江宁看着蔡季，看得蔡季笑容有些勉强：“怎么了？”
江宁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的疑惑和惊讶：“你原来长了脑子吗？”
蔡季：？
什么叫它原来长了脑子？
蔡季面无表情：“我一直有。”
“哦。”江宁随意应了一声。
蔡季：……
可恶，你给我等着。
蔡季郁闷得不想说话。
江宁收回钢笔，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等语文老师喊她的时候，她站起来直接坐下。
对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虽然才初生不久，但蜘蛛鬼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憋屈过，以后也不会有了。
到快下课的时候，教导主任来了，因为这个家伙，几个探寻者顺利逃过一劫，算是运气好。
蜘蛛鬼看教导主任来了，立即上前告状：“主任，我们班江宁实在……”太不像话了。
教导主任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鱼头，另外半边身子裹在衣服里，此刻笑眯眯地看着蜘蛛鬼：“这话可不能乱说，除非是不想活了。”
它顿了顿：“谁让你对江同学这么冒犯的？”
蜘蛛鬼错愕地看着教导主任，搞不懂对方怎么这样。
江宁强是强，可教导主任不是才是最强的吗？
它张嘴说话：“您在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不想变强的鬼怪的吗？
这个怪谈刚刚诞生，正是吸收同类壮大自己，为以后吃更多人类做好准备的好时机，错过不可再来。
如果鬼怪之间没有等级限制，它一定会说出这句话，但它现在只能闭嘴。
教导主任：“好好上课，不该管的别管，我是为你好。”
蜘蛛鬼：“好。”
教导主任挑起一边的鱼眼，意思是算你这次说对了话。
它对江宁笑笑，又对蜘蛛鬼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最近老实一点。”
蜘蛛鬼诺诺点头。
余菲忽然举手。
蜘蛛鬼凶狠地瞪过去，它拿教导主任没办法，难度还拿余菲没办法吗？当下就开口问：“什么事？”
它的腿几乎要戳到余菲脸上。
余菲：“我有事想问问教导主任。”
蜘蛛鬼：……
“……去吧。”
蜘蛛鬼臭着脸说完这句话，然后说：“继续上课。”
话音刚落，下课铃就响了。
蜘蛛鬼身形一顿，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
班级里渐渐出现说话声。
几个鬼怪围在一起嬉戏打闹。
江宁的目光在几个鬼怪间来回打量，若有所思。
蔡季把头低了低，希望把自己藏起来。
但江宁怎么可能放过它，她对蔡季说：“这里的鬼怪好像也不是每个都很聪明。”
蔡季：“嗯……”
江宁点头：“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说着，江宁翻开新的一页纸，把在这个怪谈中发现的问题写了记录，她自己是用不到，但说不定能供以后的手下参考。
蔡季：？
蔡季见她不说话了，偷偷瞄一眼，看见“关于福兰高中怪谈缺点……”一行字，狠狠抽了一下嘴角，内心突然生出一股情绪，这日子它真是一秒都活不下去了。
为什么要让他遇到江宁！
快让她走！
它容易吗它？它现在这么弱小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个怪谈，真当创造一个怪谈是什么容易的事。
这个怪谈是它，又不是它，反正它出事怪谈不一定出事，怪谈出事它一定会没命。
至于那个蜘蛛鬼，说起来蔡季就更气了，因为蜘蛛鬼机缘巧合下融入了s级鬼怪的物品，弄坏了鼻子，蜘蛛鬼不仅不知道江宁是最强的，连教导主任比它强都不知道呢！
要不是有规则在，那个蜘蛛鬼说不定连教导主任都不怕，能骑到教导主任和校长头上为虎作伥。
而这一切，特别是蜘蛛鬼分辨不出鬼怪等级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个人……蔡季把那个名字在心里念了一遍，突然又怂了。
对方实力不强，可老爹来头大啊，它还不够对方老爹塞牙缝的。
然而它就是对人类世界好奇了点，想做个类似的怪谈出来它容易吗？
为什么要蹦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大鬼来欺负它？
蔡季这下是真的难过了。
它把头包在衣服里默默地哭，免得引起江宁的注意。
它怕挨打，又怕江宁问它为什么哭。
江宁没再关注蔡季，她通过自己在副本中的身份，拿到了四个人午餐劵上的线索。
【哈喽，你好，亲爱的人类，我在看着你呢，可以猜猜我是谁，猜对有奖】
【我性格孤僻，独来独往】
【我惹人厌恶，成绩垫底】
【我胆怯弱小，故作镇定】
江宁看完这些信息。
信息的指向性比较明显，想来为难不了几个玩家，只是如今余笑和具有真实之眼的余菲都不在，任务明显难度加大。